宋情皱了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萧慈便道“阿情,别在霍小七那一棵树上吊着,多看看别的人。”
宋情也道“王爷说什么呢,我这是帮夫人问的。”就也不再提霍宁珘,与萧慈说起了别的。
而霍宁珘的书房里此刻聚集了几个人。
有从小唯他马首是瞻的勋贵子弟,也有他一手从寒门提拔起来的将领,这些都是早早就是在霍宁珘阵营中的,世人都知道他们是霍宁珘的人,因此,也不怕被皇帝知道他们在此。
至于更多暗中投效霍宁珘,被他安插在重要位置上的人,此时一个也在侯府看不到,以免暴露身份,被皇帝一一剪除。
霍宁珘还没有来,众人便忍不住先议论起来,其中同为世家出身的周信一直都是暴脾气,便道
“照我说,七爷何需受这份折辱,明着说是封了个郡王,实则就是剥权赶出京罢了。那点儿俸禄,七爷还缺那点钱不成倒不如直接杀进宫去,既然小皇帝无情,就不要怪七爷无义”
另一人也道“正是,当初七哥带兵从汉中一路南下打到郴州,中间受过多少罪,遇到过多少险情,他自己身上的伤也不少,如今的江山一统,那都是他带着兄弟们一刀一枪换来的。皇帝被困大泽原的时候,也是七哥亲自领军破敌前去救驾。后来围了皇宫,也是他亲手射杀萧真,否则,那萧怎么当得上皇帝”
霍宁珘在这些亲信中的威望向来是独一无二的,众人心中臣服的都只是霍宁珘,而非龙椅上坐着的人,便纷纷不平道“不错,七爷打了江山,还得替他守江山,整顿吏治,兴农促商,偏偏他还不知足。”
王奚道“你们噤声如今,是国公爷另有想法。”
在场的人都知道,当初,霍宁珘把固原五万兵马和凉州三万兵马交到肃国公手上,加上肃国公自己的人,使得他的兵权比霍宁珘自己还多了些。
王奚又道七爷顾念着国公夫人,不愿让霍家内斗。更重要的是,若只对付萧家宗室,七爷自是不成问题。但现在与国公爷立场无法统一,处处被国公爷打压着,七爷以退为进,未必不是好事
那几人顿时就都不作声了,听到以退为进四个字,他们就放下心来,只要七爷不是真的打算永远偏安一隅,做个闲人,那他们只管等待号令就是。
霍宁珘这时也过来了,解下披风扔给蔺深,坐到上首,看向这些要跟着他离京的人。
所有人皆赶紧拜见,那周信最先表着忠心“我这条命,从前就是七哥捡回来的,甘愿为七哥肝脑涂地。”
霍宁珘道“过去的,便不必再提。我之所以选择离京,正是希望从前的部属能少些牺牲。”
他退走一方,自然会有萧家的人想要除掉萧冲邺。让他们先斗就是,萧冲邺这皇位来得容易,自然就把许多事也想得太容易。
给大家交代一番,霍宁珘便起身去见萧慈。
一夜之间,京城便被如絮如盐的雪花覆满。但只一夜就停了。
登上高处看,可见京城远近屋檐上片片层叠的素白,天边的夕阳的光束从这雪色尽头照射出来,变幻出橙红橘黄的光,在这无尽雪白中添上异彩。
霍宁珘坐在玉腰楼的窗前,听这玉腰楼的总管事禀报着有用的情况。玉腰楼正是霍家兄弟两人设在京中的情报收集地之一。
将雪景尽览,也将近处的街景尽览。
他这时却是分心看着不远处的街上,那里是一家书铺,而陆莳兰正与裴夙隐正并肩从里面走出来。
霍宁珘看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