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蕖本来还想着端一端,但是看贺危楼这样子,终究是没忍住,放缓了态度,说道“车家是豪门,家大业大规矩多,不仅是车衡,还有他妈,哦,也是你妈,是怎么对待檬檬的,我相信你也清楚。阿姨对你们这个事儿,实在是不敢轻易点头答应。”
贺危楼对此无话可说。
因为扪心自问,他知道沈蕖说的是对的,也就沈蕖这样性格温和的人,还能让他进这个门,换成别的丈母娘,怕是门都不会让他进。
“阿姨,我从小就是在几个本家叔叔,还有保姆佣人们照看着长大的,和我妈之间,不像车衡那样,那样亲近。檬檬将来嫁给我,没有这些酸七八糟的关系,她就管自己舒畅就行。”
贺危楼思忖着,沉声说道“车家之于我来说,其实和一个陌生的家庭没有区别。现在他们出现动荡,我在能力范围之内会给出帮助,仅此而已。”
这番话也算是实诚,说的沈蕖脸色好了不少。
“不过说起来这车家,也是作孽。”她打开话匣子,把桌子上的报纸展开,指着一条新闻说道“这上面报道,车家破产以后,家里的佣人们纷纷抢东西离开,这事儿你清楚吗”
这事儿贺危楼是知道的。
他点点头,说道“我妈这几天在医院陪车衡,我去看过,家里佣人抢东西的事情,我打算报警,但她的意思是,车家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一句话,说的沈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在沈蕖的角度想,车家破产了是她们活该,但是被佣人抢东西这事儿,该报警还是要报警。当然她也不是圣母,要操心邹美玲的破事儿。只是觉得贺危楼终究是邹美玲的儿子,作为人子,在亲生母亲落难的时候,怎么也要扶持一把。
沈蕖也想借着这事儿,再观察观察这个未来女婿的品行。
但既然邹美玲自己都不肯报警,那这事儿谁也没辙。
坐在旁边的苏檬则是并不意外。
邹美玲这个人,大概就是属于那种又坏又蠢还看中面子的女人,家里面的佣人最后跑路的时候敢这么做,多半也是早就摸清楚了她的脾气。
哪怕破产了,在邹美玲心中,车家还是体面的,要面子的。
被佣人偷东西这种事情,她丢不起那人。
“她既然不打算追究,那我也就随她去了。再过些时候,等到车氏申请破产,清理产业的时候,我会出面帮他们赎回来那栋别墅,让她们母子不至于无家可归。”
贺危楼见沈蕖不说话,想了想,继续说道“而且阿姨,您不用担心,我和车衡,是不一样的。”
沈蕖闻言有些惊讶“什么地方不一样”
“对于车衡来说,他把檬檬养在笼子里,养成一只金丝雀,喜欢了,逗弄两下,不喜欢,那就养废她。”
贺危楼抬起头来,看着沈蕖,目光坚定“但我知道檬檬的性格,她不适合养在笼子里。我得带着她一起成长,教会她怎么飞,把她养成海东青,再送她一整片天空。所以等到日后,只要她觉得不高兴了,振翅一飞,谁也留不住她。”
大概,这就是不同的男人,对女人不同的诠释和理解。
对于贺危楼来说,最好的爱情,就是教会她成长,然后和自己并肩前行。
沈蕖略有些呆愣的看着贺危楼,似乎在消化他刚刚那番自白,随后她弹弹衣服站起来,说道“好,阿姨知道了,这也马上中午了,你先和檬檬坐着,阿姨给你们做饭。”
等到沈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