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钰瞧着圆圆笑得眼睛都瞧不见的样子,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嘶”一声,掐住袖子,问他,“怎么就给你父王圆圆难道不喜欢母妃了”
圆圆转了转眼珠,立即举起相益彰手里的花朵,讨好道“给了父王,父王给母妃提灯。”
“噗。”段新钰笑出声来,伸出青葱般的手指,点了点他鼻头,嗔道,“你啊”
圆圆嬉笑两声,窜到他们中间,一只手拉住了一个人,小腿踢踢踏踏,“走呀,回家啦”
在他小小的脑瓜里,东宫是他的家,而陛下和太后,皇后那里,因为离得远,就跟走亲戚似的。
月色下,一行人溜溜达达朝东宫走去,亭台楼阁,假石流水,前后簇拥着几十来号着素雅宫装的太监宫女,四人执着羊铃灯在前,另有四人执着四方灯环身旁和身后,零零碎碎的灯光映照在地上,好似将漫天繁星按到了地上。
随着陈王的落网,这件事好似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但留王回来后的第二件事预示着这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第二日,陛下早朝,本想就陈王的事情做下陈述,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留王突然出列,上书谏言,言太子御下不严,品行不端,不敬兄长,手足相残。
这个谏言一出来,朝臣包括陛下都懵了,但留王言辞凿凿,“那方永山虽是被陷害,但听闻事情先是由内宅而起,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内宅都料理不清,何以为官治理一方政务,而太子,却没仔细考量就轻而易举地将他提拔为知府,此等御下,实在让我辈等心里不安。”
“更何况,”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抬头平静地看了陛下一眼,过了会,方继续,“安泰郡王虽罪大恶极,但他到底是皇长子,在国为长,在家亦为长,太子却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这到底是大义灭亲,还是众所周知,太子不是在宫里长大,与我们更没什么深刻羁绊,微臣斗胆说一句,今日是安泰郡王,说不得轮到明日,就是微臣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铿锵有力,更加诛心痛骨。
陛下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朝廷那边的消息传到京城时,段新钰没控制住,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抓紧清钰的胳膊,尖声问道“你说什么”
太子身边的太监却沉默地低下了头。
段新钰脸色一下子白了。
等太监走后,她失魂落魄地坐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抬头看向身旁的清钰,张开嘴,声音讷讷,“清钰。”
蔡清钰笑了笑,神情一派平静淡然,半分看不出刚刚的羞涩喜悦,这么短的一点时间,她似乎又回到了老样子。
段新钰着急,“清钰,你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你要相信我们,你姐夫”
“姐,”蔡清钰平静开口,“我这边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她低下头,笑了笑,说“反正,我早就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
“不行你这,不行不行,你好不容易想通,清钰,你听姐的话,你别这么任性。”这一刻,段新钰一点也不着急前朝的事,说白了,不过又遭陛下训斥罢了,再不济,再关他个十天半个月,其他还能怎么样。
陛下也不会舍得对他怎么样。
但是清钰这里,却实在拖不得了,原本,今日她进宫来是跟她分享喜悦的。
留王去潮州时,山竹跟着一块去了,虽说人在潮州,但他每隔几天就会命人送信回来,其中夹杂那边的特产,山竹的身家他们都清楚,原本就没什么资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