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袋藏在她怀里,相益彰紧紧抱着她,没吭声。
段新钰心里心疼坏了,这几日他常待在那边照顾陛下,虽说喂药换洗等事不用他亲自动手,但也需要经常陪在陛下身边,生怕他突然醒来没看到自己,心里还一直担惊受怕,因此比起伺候的太监宫女,他心里受的折磨更大。
不管他平日里再怎么淡漠,但段新钰总归记得,当初那个活泼爽朗的少年。
而此时,相对比从前,也不过四年而已。
这四年,他心里一定承受了很多。
过了许久,他慢慢从她颈窝里退出来,轻抽鼻子,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红了,看的段新钰心里又一酸,她忍不住紧紧抱住他胸膛,“随遇安,父皇一定会没事的,我和圆圆也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相益彰揽着她,笑笑“我知道,你放心,我没事。”
段新钰松开抱紧他的胳膊,慢慢退出他怀里,担忧地看着他,相益彰再次笑笑,揉了揉她脑袋,眨了眨眼。
段新钰忍俊不禁地抿弯了嘴角。
过了会,她突然想到什么,忙问道“对了,大师的事,太后那里可有说什么”
说到这个,相益彰放开她,拧起眉梢,顿了会,道“皇祖母说她还需要再考虑会。”
闻言,段新钰一愣,她还以为太后娘娘听到这个建议应当立即迫不及待派人去寻找那位大师才对,结果这说明,当年的事果然真有内情,而且是个不小的内情,以至于哪怕太后娘娘知道那位大师可能是救治陛下的唯一可能,但仍需要犹豫一二。
同时也意味着,当年的事,事关随遇安,他为什么在另外一个世界长大,里头的真相说不定当真能在那位大师身上找到。
段新钰洗礼转过几个年头,倏忽,她伸出手,握住了相益彰。
相益彰无奈一笑,他望向窗外,神情愣怔了会,突兀开口“其实,当年我找寻过这位大师,也想私下里单独跟这位大师聊聊,但都没见到他的人,只见到了那个送我回来的小和尚。”
段新钰一愣,少倾,她挠挠他掌心,叹道“无论如何,太后娘娘会同意的。”
那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儿子,更是几位殿下的父亲,太后娘娘怜爱他们幸甚,无论思考多久,顾虑再多,最后结果就只会有一个。
她终会同意的。
随遇安也就可以知道当初的真相了。
不过,相益彰想到刚刚留王的异状,眉梢倏忽一蹙,他低下头开始沉思。
“父王,母妃,你们好了嘛,等会再亲亲嘛,我要饿坏啦。”外头突然响起瑞哥儿的小嗓门。
段新钰脸庞“轰”下炸了,她撸起袖子,恼羞成怒地冲出去,“圆圆你在胡说什么”
“咯咯,圆圆说错了,父王与母妃没有在亲亲,在抱抱”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咯咯,父王您快出来救儿臣,儿臣要被母妃把耳朵锤下来了。”
相益彰嘴角不觉弯起,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一家人难得和和美美地用过晚膳,用完晚膳,圆圆腻歪在相益彰怀里不起来,这几日父王一直在前面守着,很少回来睡觉,他想父王了。
他低落地垂下脑袋,手指一下一下地扒拉相益彰衣服上的扣子,“父王,皇爷爷还没醒吗”
相益彰和段新钰顿住。
圆圆眨眨眼,眼珠顿时滚了下来,他瘪瘪嘴,呜咽道“我想皇爷爷教我读书写字了。”
眼看相益彰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