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才每说一句,杨先碧的脸色便白一分,这接连着说下来,他的脸色不仅惨白,而且还带着冷汗。
见此,王老板咽了咽口水,暗道这文泽才不会真的全说中了吧那不就是说杨先碧捧在手里的那个孩子真不是他的
再想那个跟了杨先碧二十几年,且温柔似水的女子,王老板浑身一颤,不敢再多想。
杨先碧此刻心里满是惊骇。
文泽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
年少时,因为外祖父是地主的关系,他们家一直不受人待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打死,自己却帮不上半点忙,父亲因为阻拦被人打断了一条路,要不是为了他,父亲连一个月都没能撑过去。
吃树皮,喝河水,这些都抵不过父亲死在自己怀里的痛苦。
父亲死后,他受到的欺负更多了,就算是树皮都会被人恶意抢走,为了活命,他离开了家乡,进了城却找不到活儿做,他太瘦了,没有力气,又没有手艺,最后做了乞丐。
乞丐的日子并不好过,可他性子强,所以能占有很多东西,打架他也不曾输给任何人,后来被人看上了,所以做了打手,结果险些死了,就在所有人都放弃他的时候,一个贵人突然拿了一笔钱给他医治,这才活了下来。
最后他跟着贵人跑前跑后,直到贵人死后,他才带着妻儿来到这县城住下,这一住便又是好几年,这些年他看过太多太多的人和事了,为了让自己能更好的与那些人打交道,他每逢初一十五就吃素,闲时还会关起房门抄佛经。
再说增肥,其实刚开始他没想到这点,而是后来琐事不再缠身后,才被妻子指着说胖了不少,可这一看倒是多了几分和气,于是他便开始大吃大喝了。
杨先碧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文先生,待我回去查查,若真如文先生所说,杨某必有重谢。”
说完,他便对呆住的王老板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离开了。
文泽才看向王老板,脸上的笑不变,“刚才老板想对我说什么”
王老板合上嘴,“我不是,我没有。”
文泽才低笑,“多谢老板给我介绍,不如晚上我请老板吃饭”
“你请我做什么,我请你我娘早就想见见你了,今天晚上就去,”王老板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王老板的娘很热情地接待了文泽才,要不是文泽才赶着回家,王老太甚至要留他过夜的。
知道文泽才不放心家里的妻女,王老板从偏房拿出了一辆上海牌子的自行车让文泽才骑回去,“反正留在家里也人用,你拿去骑吧。”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现在用钱都买不着,得用自行车票
文泽才虽然心动,可也知道这份人情太大,怕是还不上,正要开口婉拒的时候,王老板的脸一拉,“怎么,看不起我”
“老板这是什么话,”文泽才摇头,“无功不受禄啊。”
“都是朋友,说什么功禄啊你这话就太小看咱们之间的友谊了。”王老板见人说人话的本事说来就来,听得文泽才哭笑不得,更让人意外的是王老太也让他拿去。
最后,文泽才骑走了自行车。
而王老板也意外自家老娘的慷慨,“娘,我以为您会阻止我呢。”
王老太却瞪着他,“这人可不能得罪。”
王老板嗤笑,“他虽然有那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