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才指着院子西角,“我想问问那借子香是谁种下的。”
借子香外形类似兰花,可它开出来的花却和牡丹一般大,且味道极香,由于草似兰花花似牡丹,所以被内行人称之为借子香。
顾名思义,这种花草的香味一旦被孕妇闻了后便会出现胎死腹中或者是孩子活不过满月的现象。
而借子人则用借子香的花合着借子符一块儿喝下肚,不出一个月便能怀上孩子。
夏大嫂一连怀了这么多孩子都没养成,偏偏这院子角落里还种着借子香,文泽才不得不多想。
夏大嫂跟着看过去,等她回过头时,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诡异起来,“想不到文大师还真有几分本事。”
这说话的语气与脸上的表情和之前见过的夏大嫂完全就是两个人
文泽才暗暗捏紧手里的铜钱,不动声色地反问,“是你自己种下的。”
夏大嫂呵呵直笑,她伸出手靠着身旁的桌子,语气慵懒,“是我种下的,这女人太傻了,什么都不敢反抗,他们骂她,她受着;他们打她,她还是受着,我看不过去,就帮了她一把。”
“至于那些孩子,”夏大嫂看着文泽才咯咯直笑,“就是生下来也会在夏家受罪,我何不给他们找个好人家,你说呢,文大师。”
文泽才避开夏大嫂泛着红光的眼睛,他重重地咬住自己的舌尖,只要一股血腥味传来时才清醒了几分。
“你既然能破我的惑咒,”夏大嫂起身往文泽才这边走,文泽才想要起身躲开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看来是被这妖怪施了术。
“你这算命师身上的味道怪怪的,”夏大嫂埋头在文泽才的脖颈脉处嗅了嗅,“你的血有两种味道,像是两个人,可又像是一个人,真奇怪。”
文泽才竭力想要避开对方的碰触,离得越近那股子狐骚味儿便越重,“你我互不干扰,何必如此”
“互不干扰”夏大嫂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讥笑,“不干扰你还帮他解了术。”
听见这话,文泽才一怔,他皱起眉“术也是你下的”
“是不是我下的,与你何干,”夏大嫂话音刚落便张嘴露出獠牙,掰开文泽才的脑袋准备咬断他的喉咙
文泽才垂眼看向自己的有了知觉的手突然大喝一声,趁着夏大嫂吓住往后退的时候将手里的铜钱撒了过去,那铜钱之前为夏正国解了术,又被文泽才泡在红沙里面泡过,对邪物最有效。
“啊”
夏大嫂被铜钱砸到了心口顿时发出一阵痛叫,文泽才趁机使力破了对方的法,在夏大嫂红眼厉爪正要对付他的时候叫道,“我来这里是因为昨天发现夏正国不对劲,想要看看夏大嫂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不是想与你为敌,你若是再逼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文泽才便伸出了另一只手,那手上拿着的是一罗盘,不是道士用的驱邪罗盘,而是周易罗盘。
夏大嫂见到那东西后红眼渐渐褪去,“这东西还没开光,你就是想对付我也对付不了。”
文泽才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罗盘上,“这不就开光了”
夏大嫂“你和那些臭道士一样都让狐狸讨厌”
文泽才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别拿我跟道士比”
夏大嫂收回刚刚露出来的尾巴,她靠在堂屋门上,“我也不想与你们相师为敌,你们的本事可比道士还要厉害,只不过现在道士当道,而相师自封朝便隐退了。”
文泽才面不改色,“既然不想为敌,就不挡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