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冰冷的隧道,交叉的十指,还有小声的,隐忍的呜咽,还有那个吻这些画面至今还印在他的脑海里。可是不管他怎么回想那人的模样,都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绯红。
到底是他中蛊之后的幻觉,还是赫连他
不会应该不会
半晌,晏长清终于有些艰难地问道“那你是如何救”
赫连戎川随意地吐了一个枣核,两臂枕到头下,道“不就是一刀把那达岩砍了,再把你扛出去呗。对了,我还顺手放了一把火,教训教训那些孙子儿。”
“没了”
他当时中了蛊毒,如浸欲海,痛苦不已。难道真的昏过去就解了
赫连戎川一脸不解地仰头看着晏长清,反问“不然呢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晏长清
这种事情,他怎么问的出口
难道都是梦
中蛊之后,他不是没有产生过奇怪的幻觉。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赫连戎川看着晏长清耳尖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心中暗暗发笑,表面却一本正经“晏大人不提还好,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在那密室隧道里,将军的举止可是很有意思”
坏心眼地故意拖长了尾音,赫连戎川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晏长清眸子里一丝极难见到的慌张,他顿了一下,道“很是热情”
“胡说”晏长清一声暴喝,心里却有点发虚,底气不足。
赫连戎川面不改色道“好在你碰见的是一个清心寡欲俏郎君,坐怀不乱柳下惠。”赫连戎川眯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指了指自己。
无耻
即使要把全天下形容人的字眼都放在赫连戎川身上,清醒寡欲,坐怀不乱这几个字,也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晏长清知道这人又开始满口胡言了,心底却鬼使神差般松了口气。
若是真发生了什么羞于启齿的事,他相信,赫连戎川绝不会如此放肆地乱开玩笑。
晏长清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侍卫阿靖挠挠后脑勺,有些好奇地问“晏大人,您们刚才提到的柳下惠是谁啊他也救了您”
“也”和“救”两个字眼轻轻刺痛了晏长清骄傲的神经,他停下来,垂眸看了一眼阿靖,修长的十指交叉,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
“看来,你需要多读书。”
阿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谁曾想前脚刚迈进屋,赫连戎川后脚就一阵风跟进来,身后的小胖侍卫腆着肚子抱了一大筐黄中带红,脆生生的春枣,喘着气放在门口。
赫连戎川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劈手夺了晏长清刚放到唇边的白瓷茶盏,仰头一口喝了个干净,灿然一笑“还是晏大人这儿的茶水最有味道。”
俊逸又潇洒不羁的一张笑脸,薄薄的唇边还带着没擦干净的一点水光。晏长清心里一动,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对那唇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出,晏长清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清心寡欲,一心为国这么多年,不过中了一次下三滥的蛊术,怎么能就此乱了心思
正恍神自责着,一条胳膊突然从他身后颇为亲热地揽过来,此惊非小,晏长清下意识间一个利落转身,警惕地站在离赫连戎川最远的斜角。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赫连戎川张开手,掌心是三个熟透的,圆溜溜,黄中透红的大春枣“请你吃枣,最甜的。我都挑出来了。”
“”
晏长清别过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