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晏长清冷冰冰地看都不看他,赫连戎川也不生气,伸手随意折了一根划过船舷的细长芦苇,继续道“毕竟我这东云赫连的名号不是吹的,天王老子见了也得跪下啪啪啪磕三个响头,比你们这小商贾的假名头硬气多了,你说是不是”
赫连戎川得意洋洋一口气说了半天,一抬头,却见晏长清不知何时又站回到船尾,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就差把“拒绝”两个大字贴背上了。
这人还真是臭脾气。
月光下,那人一身玄色武服站得笔挺,束腰窄袖,领口一丝不苟,越发显得那脖颈和侧脸,如雪一样白。赫连戎川又起了坏心思,走过去拈着那根芦苇,轻轻往他脖颈一戳。
晏长清眉头微颦,平视前方,道“殿下还有何事”
赫连戎川笑儿不答,继续往他脖子上又是轻轻一戳。
晏长清手指微微一蜷,面色却如常,往旁让开两步,不打算搭理他。
嘿,这人居然不怕痒
赫连戎川扬扬眉,悄无声息凑到晏长清耳边,轻轻冲他呵了一口热气。
晏长清眉心抖动,终于收回了目光,转身看着赫连戎川,道“殿下到底有何事”
赫连戎川笑眯眯拍了拍腹部“本王为了追你们,没日没夜赶了快两天路,水米未进,饿了。”
晏长清
几个小侍卫只好又在船那边开始烧炉做饭,锅里下了蔬菜,煮了米。食物刺啦一声滑进油锅里,蔬菜和米的香气顺着江风飘得很远。赫连戎川嘴里叼着根芦苇,翘着腿,美滋滋地等着饭熟上桌。
不一会,阿靖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赫连戎满怀期待地朝托盘里一瞅,嘴巴里的芦苇“啪嗒”一声掉下了甲板上。
“就这些”赫连戎川不可细思地指着盘里的饭菜
“酒呢”
阿靖摇摇头。
“肉呢”
阿靖撇了撇嘴,继续摇头。
“这么绿你们是一窝兔子吗哈”
阿靖苦着脸端出托盘里的一碟黑绿黑绿的菠菜,一碟翠绿的芹菜和一盘浅绿泛黄的白菜,小心翼翼道“时间紧迫,来不及采购,晏大人便只让我们带了些简单、易于存储的吃食。还请王子殿下将就将就。”
虽然饿了两天,但是一看到这些仿佛从兔子窝边扒拉来的食物,赫连戎川还是半分食欲没有。
晏长清双手抱胸,淡淡地扫了一眼托盘里绿油油地一片,道
“殿下要是不想吃绿的,就让阿靖再给你煮两根胡萝卜。”
“”
赫连戎川微微扶额。他站起来拍拍手,走到船边,摸着下巴朝下面看了看,沉思片刻,突然就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脱了外衫,伸手便要抽下裤带
晏长清板着脸,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只因为饭菜不可口,就要溜走吗
说话间功夫,赫连戎川已然把外裤和靴子都脱了。他也不答话,只抽出腰间匕首,微微一笑,翻身一跃而下,跳入河中。
阿靖一脸惊恐地跑到河边“晏大人,他他他”
晏长清朝河水里望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做你自己的事去,不必管他。”
“哦。”阿靖只好一脸不明所以地退下,绕过船舱前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晏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