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能够得到美第奇家族的赞助,他的日常开支总算是有着落了。
海蒂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观察一个雕像的漫长塑造,她继续往返于囚牢与实验室里,确认疫苗的稳定性。
第一批和第二批接种过牛痘疫苗的死刑犯都没有太大的排异反应,而且在接触完天花病人的衣物以后也没有出现病死的情况。
等这项技术足够成熟之后,她得找其他平民进行施种
自己的身体在年幼时就已经被注射了多个抗体,显然是无法再有什么参考效果的。
她定了定神,在纸上又写了一行注释。
绝对不能贸然的推广。
要把它公然的藏起来,让人们去主动的找寻它。
海蒂对人性一直有颇为清晰的认知
人群总是狂热的,不理智的,同时又是易煽动的。
不管她是行善还是行恶,最终的导向都未必会印合她的初衷。
这亦是圣经被许多信徒追随的原因。
神与世人,其实在许多时候并没有差别。
即便目的和行为都是想要救万人于水火,最终自己可能反而被投石而死。
她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海蒂,葡萄藤那边生长情况都还算良好,”达芬奇询问道“今天又有农夫来求药,还是不给吗”
“不要给,再等几个月。”海蒂不假思索道“确认完毒性之后再说。”
达芬奇开门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摞书。
“你在实验室里都呆了三个月了也该偶尔下楼晒晒太阳。”他把参考资料放在了她的手边,从书中抽出了一副棋盘“来休息一下么”
海蒂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一副国际象棋的棋盘。
“好啊。”她笑了起来“不许让着我。”
这个时代显然还没有王车易位的打法,士兵在开场时也只能走一个格子。
她没有暴露自己对某些规则的无知,而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列奥纳多的下法。
皇后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而且似乎也不存在士兵抵达底格以后飞升为皇后的下法。
这倒像是个奇妙的历史节点。
如果不是后世有多位杰出的女政治家在欧洲历史上书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恐怕棋盘里也不会流露出对女性的敬意。
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争取才可以。
“checkate”她把马放在了黑格上,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对方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
不对这个用意大利语是怎么说来着
“scaoatto”达芬奇用主教吃掉了她的士兵,还算轻松的化解了困局“问题解决了。”
海蒂皱眉思考着下一步的解法,忽然听见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呆了两秒,在抬头的那一刻忽然与桌脚旁的一双小眼睛对视上
老鼠
是老鼠
她甚至还没有尖叫出声,就直接跳到了凳子上,连声音都扬高了许多“列昂纳多”
列昂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那小老鼠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扭头就钻回了木柜底下。
老鼠老鼠是老鼠
海蒂这时候简直没法下地,就差跳到桌子上从窗口逃出去了。
她简直一秒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偏偏还不确定那黑色生物下一秒会从哪里冒出来。
“你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