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个小男孩在利索地帮大人们跑着腿,不时还往她的方向瞧一眼。
过了一小会儿,远处有监察官过来核查海关文件,好些人手又往港口的方向涌了过去。
负责照看她的几个女仆忙碌地拿毛巾倒水,以及帮她找其他可以用到的药物。
小男孩悄悄凑了过来,用带着托斯卡纳地区的意大利语问道“您快死了吗”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海蒂注视着远处警惕的看守,保持着病弱的模样,小声问道“这艘船是去哪里”
“我不知道,听说是罗马那边。”小男孩观察着她的神情“他们说你该晒晒太阳。”
“确实如此。”海蒂叹息了一声,缓缓道“你是这船上的人吗。”
“是,也不是,他们每个人都和我很熟但我们家住在岸上。”男孩笑了起来“我父亲一直卖鱼和牡蛎给他们,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看来是上船帮忙卸货的。
海蒂微微侧头观察着其他人的视线,单手把自己的戒指和手镯褪了下来。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愣了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声音也变小了很多。
“他们都叫我索多玛。”
鸡奸者这是个什么名字
“不,这绝对不是你的名字,”海蒂注视着他的眼睛,把那串联着宝石的珠宝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孩子,你叫什么”
男孩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还是小声开口道“巴齐,夫人,我叫巴齐。”
“巴齐,握住我的手,给我一些力量好吗。”她放柔了声音道。
地中海式的长袖遮掩住她的手部动作,也没有人敢冒犯她的所有物。
绑架的主事者显然警告过这艘船的主人,没有人敢让她逃跑或者病死。
男孩试探着握住她的手,意识到她在递给自己什么东西。
“巴齐,好孩子,我需要拜托你做一些事情。”她只能赌这一次,如果失败了,她可能之后会遭遇更加严苛的对待。
如果只凭借她自己的力量强行想要跑过去,可能会直接被五大三粗的守卫扛回去。
而如果大声呼喊求救,这个港口的监察官也未必会认识热那亚的领主,反而相信她是个被关押的疯子。
挣扎的幅度越激烈,她越容易被禁锢住四肢,失去最后的一点点自由。
男孩似乎很少被这样尊重和重视,他有些慌张的听着她的叮嘱,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拜托你”她垂下了手,犹如重病的可怜女人“一定要把这枚银戒带给他。”
“你长得很像我的母亲。”男孩喃喃道“祝您能尽快康复。”
“索多玛索多玛你怎么还在这里凑热闹”女仆拎着水桶过来的时候,注意到那个老渔夫的儿子还在这里转悠,颇为粗鲁的把他拽到了另一边“不要随便和她说话懂吗”
男孩懦弱地点了点头,转身直接跑掉了。
海蒂注视着他一路跑回岸边,被那女仆搀扶着坐了起来。
“很抱歉这么晚才回来照顾您,”女仆遥遥的和看守点了点头,后者则换岗去旁边喝酒休息“我们没有找到能给您治疗晕船的药物真是抱歉。”
这艘渔船确实非常的小,而且那个带一张小木床的阴暗房间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海蒂任由她帮自己擦拭着手臂和脖颈,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们管这个男孩叫索多玛”
“他懦弱驯服的就像个娈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