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四处巡查的时候,说的都是将军的私藏丢了,没有提过她半个字。
“我们在这。”阿塔兰蒂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
整整二十多天里,他带着部队急行往南,一路穿过泥沼与长河,内心煎熬如同在被烈火烧灼。
几乎每一天都无法安眠,每一次睡着的时候都会梦到她。
列奥纳多从来没有与她分开过这样的久。
哪怕是那一次她连夜回佛罗伦萨,他都只与她分离了半个月。
仅仅半个月,他都焦急又困窘的坐立难安,仿佛失去了半个灵魂。
而热那亚与罗马相隔如此之远,这一路上日夜轮转,几乎每一秒都在折磨他的神经。
什么人会在深夜把她掳走
他们是为了杀她,还是做更恶毒的事情
她还活着吗身体还好吗
烦乱的念头如气泡般一串又一串的升起,连向来与他开玩笑闲聊的军士都不敢多出一口气。
这一路从热那亚返回比萨城以北,在即将进入城门的时候,列奥纳多突然看到有几个男人在围着什么东西,有人甚至连裤子都扔到了一边。
不绝对不是
军马长嘶一声,他便拔出了长剑来,吓得那几个地痞流氓拎着裤腰带落荒而逃。
一个小男孩缩在地上,衣服都被扒掉了一半,手里却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不肯放开。
“不要怕”他翻身下马,示意侍从给他加件衣袍,蹲下来安抚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你还好吗”
小男孩忽然就哭了起来,他显然害怕极了,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刚才如果不是遇到这些个军官,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一哭,列奥纳多才发现他舌下还压着什么东西,哭的时候差点噎着自己。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他原本没有精力去管这些琐事,可这孩子身上新伤旧伤累累交错,处处都透着古怪“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索多玛他们都叫我索多玛”小男孩抽噎着穿着衣服,宁可口齿不清都要把那东西护在口中,仿佛生怕任何人把它抢走了去。
“不这不应该是你的名字,”列奥纳多只感觉这个称呼太过刺耳,他深呼吸着轻抚孩子的头发,再次安抚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怔了一下,仿佛又一次遇到救赎一般,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
“巴齐,”他喃喃道“我应该叫巴齐。”
他战战兢兢地张开嘴巴,伸手把那刮破他口腔数次的戒指拿了出来。
“先生先生您能带我去热那亚吗,”男孩哀求道“我需要把这枚戒指带给一位将军,求求您了。”
列奥纳多在看清楚那戒指的时候,只感觉身体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那银戒上镶嵌着珠宝缀成的白蔷薇,内侧的缩写都是他亲手镌刻上去的。
海德维希他的爱人
“这是从哪里来的”他说话的时候,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燃烧,连心脏都在不受控制的狂跳“你见到她了”
“你”男孩懵了几秒钟。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男人几乎是咬着牙在忍着泪意“她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
男孩木木的打量了他一下,又问了一声道“你真的是他”
列奥纳多直接双手握紧了他的肩,凝视着他道“你看到了她,对吗黑色头发,蓝色眼睛,而且很美,对吗”
“对,我见到了,”男孩讷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