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两个人都懵了几秒。
他们当中有一个被绑架了几十天,另一个最近都在专心做女仆,根本没来得及了解罗马城外的动静。
“准确来说,是洛伦佐先生和我们共同发动的战争我们称呼为涅槃之战。”
在罗马教廷威胁未果之后,愤怒的教皇直接单方面宣布剥夺所有美第奇的教籍,而且煽动摩德那和锡耶纳公国一前一后发动战争。
在此之前,热那亚的众人在商议之后,还是听从马基雅维利的战略,先带一部分军队往南支援列奥纳多这位军师隐约感觉到不管领主是死是活,战争都会无可避免,还不如主动带人迎过去才好。
他们的军队很快顺着修了一半的道路去了佛罗伦萨,又阐明了他们之前做的所有事情。
领主对列奥纳多去罗马展开营救的这件事不置可否,但直接联合露里斯的军团发动了更加激烈的战争从中部直接攻打去。
这一次,他们不要任何边缘的领地,如利箭一般直取教廷的心脏罗马。
涅槃,盛满罪恶与血腥的旧教终究被烈火焚尽,而新教也应当如不死鸟一般在整个欧洲的上空飞翔。
“洛伦佐是疯了吗”海蒂加重声音道“他的两个孩子还留在罗马”
哪怕不顾及她的死活,继承人也不要了吗
“噢那两个孩子我也捞出来了,就在车队的前面。”列奥纳多咳了一声“我的手下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一块给耶稣画猫胡子。”
马基雅维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亚历山大六世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性格,一般碰到这种事都会寸寸退让,免不了交出许多好处来祈求和平。”
他并不是什么野心家,而是个善于挥霍和享受的愚蠢男人而已。
这些年的酒肉生活让他极度虚伪和自我,比起领地又被割让了多少,他宁可多花些时间在怎么榨取税务,以及利用儿女榨取种种好处上也正因如此,这几年那不勒斯才会屡屡骚扰边境,用军事恐吓他吐出更多金子来。
“所以,你是说那不勒斯、米兰、热那亚、佛罗伦萨,他们都已经加入战场了”
“对啊,”尼可罗点了点头“搞不好过几天就打到罗马了。”
“问题在于”海蒂斟酌着语气道“列奥他把罗马给炸了。”
“炸了”少年机械地重复道“什么炸了”
“五座教堂,六处大小庭院,还有几栋房子。”列奥纳多握紧了海蒂的手,语气里还有些愠怒“如果不是火药受潮了一部分,我可以把他的居所炸成齑粉,连骨头渣都没办法收敛。”
这男人生起气来怎么有点可爱呢。
“达芬奇将军,”尼可罗伸手扒住窗口,高高扬起声音道“你就这样把教廷的老巢给炸了”
“应该会引发连锁反应,火灾和房屋崩塌都没那么简单。”海蒂靠着他的肩慢慢道“我们走了之后才炸的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几个波吉亚。”
那混乱而罪恶的诡异家族也许也只有火焰才洗涤掉某些肮脏了。
“真是够狠的,”尼可罗小声道“米兰大剧院都不敢这么演。”
洛伦佐低头浏览着战报,半晌才翻动一页。
“大人,已经夜深了。”克希马端来了一杯刚热好的桔汁,语气恭敬而温和“您也早些休息,免得腿痛又发作。”
已经不仅仅是腿痛了。
情况严重的时候,这种疼痛会辐射到他的四肢,而且能让人痛苦地痉挛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