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飞到一处陡峭高耸的山顶之处,曦栾在带着她落了下来,脚下点着一棵青松。润月剑悬在半空中,自动入了鞘。
那一棵青松枝干遒劲,盘曲着枝干在悬崖边缘处,青松后面,有着一个小木屋,木屋两旁一簇簇火红色的花朵,宛如赤红色的烈焰,在风中摇曳,仿佛要把夜色一并燃烧吞噬殆尽,映红了大半个山顶。
那红色仿佛一路渲染着,直攀向天上那条浩瀚星河。
银河碧落,花红漫天。
夏微澜震撼道“师父,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曦栾从背后拥着夏微澜,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满足之感,他道“小时候因为调皮,不肯用功修炼,就被师父罚禁闭,你夙禾师伯就会偷偷带我到这里来。”
夏微澜十分惊奇“师父你小时候,竟然也会被罚我还以为师父从小都应该是别人家的孩子呢额人之常情我是说楷模”
曦栾轻笑道“少者贪欲,长者敛欲,智者清欲。然万物众生,皆从少者所起,并无异同。我当年初到道衍宗,师父对我期望极高,自然是严加管束,只是那时候我心性不稳,哪里能明白师父的苦心。于是常常被师父罚禁闭。”
夏微澜觉得有趣,没想到自家师父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曦栾像是想起什么好笑得事情,低笑继续道“那时你夙禾师伯也是个麻烦的,不仅偷偷带着我逃禁闭,还经常偷溜下山,到处留名,气得他每次回来师父都气得肝胆颤,直拿鞭子抽他。后来云皖来了,便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气着师父了”
再到后来,师父坐化,同期弟子远游的远游,陨落的陨落,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他们师兄弟三人,把持着整个宗门
夏微澜捂着嘴直笑,没想到不管是看起来风光霁月的师父,妖娆风骚的夙禾师伯,还是云淡风轻的云皖师叔,竟然也有那样一段往事
后来曦栾像是被人忽然打开了话匣子那般,抱着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夏微澜却并不觉得烦躁,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当年师父、夙禾师伯、云皖师叔在道衍宗风光肆意的身影,她心中渐渐温暖起来,这个世界,也仿佛一点点真实起来,就像是衣服黑白的画卷,渐渐被人铺染填上了颜色。
于此同时,清云峰。
黑衣人负手而立,目光望着窗外的夜色,屋内置有一香炉,有缕缕香烟袅袅升起。
一白衣女子匆匆而至,弯腰低首,冰冷而恭敬道“您来了”
“嗯。”黑衣男子徐徐转身,点头示意,顾盼烟才放松下来,正准备放松下来,黑衣人却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手掌渐渐收紧,挥手打翻室内正燃着烟气的香炉,诡异的嗓音从面具后传来“雕虫小技,不过如此尓”
他大手一扔,顾盼烟狠狠落到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盯着被打翻的香炉,眸子闪过怨毒。
怎么可能,这是当年阿娘亲自教她调的香料,从未被人发觉过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本残书,顾盼烟脸色顿时煞白,疾声道“不要”
黑衣人充耳未闻,手指轻挑了一张残页,缓慢撕下来。顾盼烟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地上滚动着身躯,豆大的汗珠从苍白如纸的脸上落下,。她神色扭曲,仿佛有人正拿着刀,从她身上剜下了一块肉。
嗤鬼在顾盼烟的脑海里叫得也十分惨然,那本残书是他的本体,他又和顾盼烟神魂相融,撕掉他本体,相当于活生生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顾盼烟亦是如此。
“主人怎么办我要不行了
啊”
顾盼烟抱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