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赔偿的银子,怕是不在少数。
赵氏气得捶胸顿足,怒得如同被咬住了咽喉的狼,想要反击,却不知如何反击。最后只能一跺脚道:“罢了罢了,二房现在缺钱缺得眼蓝,不管他们要多少银子,我都赔、都赔,保证他们两口子半夜都笑出声儿来”
柳絮隐隐还有一层担忧,见赵氏一脑门的官司,又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破灾免财是小事,怕只怕,这柳稍再扯出什么幺蛾子来。
柳稍一向直肠子,有些蠢笨,这次不惜毁了名节、破釜沉舟,说明她对赵二刚势在必得,且背后有高人指点,怕只怕柳长江夫妇对银子再心动,这柳稍仍铁了心嫁赵二刚。
赵银生夫妇走了,柳絮看着仍旧装傻充愣的燕北,心里的火气一拱一拱的向上窜,终于忍不住,在燕北的脚面上猛踩了一脚,怒嗔道:“你肚子里面装的全是坏水,就不能出个应对的招法?”
燕北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道:“招法随口就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赵二刚是你的‘二刚哥哥’,又不是我的‘二刚哥哥’?!”
任谁都听得出,里面满满的酸声酸气。
柳絮气得瞪圆了眼睛怒道:“赵二刚多次相助于我,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就当积德行善,支个招法出来,佛祖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燕北呵呵咧嘴笑道:“我又不出家当和尚,七级浮屠与我没关系;还有,我是个朝廷通缉犯,积德行善与我就更没关系了”
柳絮气得眼睛一眯,燕北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正揣夺柳絮怎样哀求自己或威胁自己时,柳絮已经错过了燕北的身子,奔上炕稍,拿出剪子,将箱子里长得高壮的蒜苗剪了下来,剪得“咔咔”做响,虎虎生风,燕北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发凉。
柳絮拢齐了手里一大把蒜苗,边往伙房走边道:“蒜苗长成了,晚上吃蒜苗炒肉不错”
燕北脸色顿时黑了,疾走两步,想将柳絮手里的蒜苗抢过来,被机警的柳絮一把躲过。
燕北不由得嗔责道:“这是你给我种的素菜,怎么舍得都剪了?还要给别人吃?”
柳絮无所谓的耸了耸望道:“左右我的字识得也差不多了,你总不好再在我家吃闲饭”
燕北咬牙切齿嗔道:“姓柳的,你这是过河拆桥!”
柳絮挑了挑眉道:“姓燕的,亏你还读了不少年的圣贤书,我这不叫过河拆桥,我这叫卸磨杀驴!!!什么时候你想出帮赵二刚解围的办法,体现了你的价值,什么时候再吃我做的素菜,否则,天天开荤吃肉,不吃素!!!有本事你就天天吃自己唾沫星子解饿”
柳絮不理会生闷气的燕北,径自去了伙房,果然去做那道气死人不偿命的“蒜苗炒肉”了。
燕北气恼得往外走,险些跟回家的刘氏和柳芽、柳毛撞个满怀,被柳毛顺手又给扯了回来。
刘氏急切道:“絮儿,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你银生叔儿和婶子,看着脸色不好,可是大红又出啥儿事了?”
因为大红先前出了事儿,现在又住在奇绣工坊,一想到出事,刘氏自然先想到的是赵红,而非赵二刚。
柳絮颇为担忧的看了柳芽一眼,想着左右也得知道,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说了出来。
柳芽儿的眼圈登时就红了,直接拉着柳絮的手道:“大姐,你一定想办法救救二刚哥,他、他、他那么好的人,怎么、怎么能被柳稍那个不要脸的给算计了”
柳芽一向不说重话,也不善骂人,即使二房对三房最不好的时候,也不会直呼“柳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