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道身影蹑手蹑脚的从屋中出来,不走院门,反而跨过了低矮的篱笆墙,顺着村道就跑了下来,不一会儿便跑到了一户人家,左右张望着无人跟踪看着,这才轻叩房门。
好一会儿,赵寡妇身上才披了件衣裳,开了房门,抹着腥忪的睡眼不悦道:“不是叫你上李寡妇身上去揩油星子,以后别来找俺吗?”
抬眼见是李寡妇本人,赵寡妇脸色不由得尴尬起来,讪然笑道:“妹、妹子,你想、想马六儿、马六儿了?姐、姐这就去找”
李寡妇的脸色不由得诡异的红润起来。
前些日子,因为柳絮被刘家和王家找茬儿,李寡妇不想被殃及,思前想后,便带着石头,到赵寡妇家借宿。
赵寡妇原来的名声不怎么样,这二年为了待嫁的闺女改进了不少,况且二人都是寡妇,有共同的苦触,感同身受,聊得分外开心。
赵寡妇一直想摆脱马六儿的纠缠,怕再交往下去,会影响姑娘找婆家。
这马六儿岂是好容易打发的?扬言赵寡妇若是不理他,他便毁了赵寡妇的闺女。
赵寡妇对马六儿恨得牙痒痒却是无可耐何,见李寡妇来借宿,便想了一个损招,若是有了别的女人,这马六儿,不就不会再来找她了?
夜深时分,见李寡妇睡得正憨,赵寡妇先将石头抱走了,和闺女挤在一个屋睡,睡之前将马六儿放进来李寡妇的屋中。
干柴遇到了烈火,寡妇遇到了光棍,那场面可想而知。
李寡妇当时哭得梨花带雨,过后在马六儿的软声细雨里,又觉自己一个女子身世孤苦,正缺少一个说暖话的男人。
二人这样半推半就的二次又成就了好事儿。
李寡妇甩去脑中的逶迤心思,肃了肃脸色,叹了口气道:“姐姐,有件事让我心头乱得很,想找你帮我参详参详。”
赵寡妇将李寡妇叫进了屋子,脸色一正道:“妹子,咱俩不是外人,你有话说来便是,姐保证不对二个人讲。”
李寡妇紧咬了咬下唇,半晌下定了决心,这才将事情的来笼去脉对赵寡妇和盘托出。
赵寡妇眉头锁了半天,最后轻叱了一声道:“我看柳絮就是不想让你供出主犯,所以才吓唬你的!那可是一百两的赏银!干嘛不去?得了赏银,你和石头的后半生可就有指望了,买上十几亩田,和马六儿成了亲,过着有相公有儿子的好日子!”
李寡妇被赵寡妇说得心头一热一热的,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甚至想着怎样改变马六儿,不再好吃懒做,不再偷鸡摸狗,不再四处撩拨女人,心里只心念着她一个女人。
二人正聊着,只听见院子“啪嗒”石头子儿落地的声音。
李寡妇脸色由红转白道:“姐,来的,不会、不会是”
看着李寡妇的脸色,赵寡妇知道李寡妇想岔了,忙摆手解释道:“妹子,你可别乱想,自从和你成了好事,马六儿与我便早就断了,来了也只是为了打听你何时会来,我若还想着他,就让我天打五雷劈”
李寡妇的脸色登时由白转成了红色,紧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睛却是偷偷的覤向门口,心想着这男人不会与自己心有灵犀,知道自己来了,便猴急的来了吧
李寡妇总得要矜持一些,赵寡妇只好下了地,趿拦着鞋去伙房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便没的动静。
李寡妇心下狐疑,随即想到,会不会是赵寡妇像上次一样,直接跑到她闺女那屋去住,给自己和马六儿腾地方了?
越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