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贼?”身广体胖的男人冷叱了一声道:“侄女婿,我竟不知道,只几天不见,你就不将我这个姑丈放在眼里了!抓了悍匪,不献给衙门,自己家关起门来动私刑,知道的人赞扬你大公无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似公济私泄愤呢。”
男人对身后两个捕快道:“还不将人犯押解回去,省得别人讲究咱江阴县没有能人,让一个不入流的书生怡气指使。”
两个捕快得了令,快速奔向李文印,去解开绑着他的绳索。
柳树眼睛一瞪怒嗔道:“我看哪个敢解?”柳树不怒而威,让两个捕快竟然愣了神,住了手。
胡县令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横眉冷对道:“我是本县的父母官,你一个没功名的书生,胆敢指手划脚,阻拦朝廷命官办案,你是不想活了不成?”
柳树嘴角上扬,笑道:“姑丈,贤婿哪能做出这等不顾江山社稷,违背忠孝大义之事?小婿一心为国为君为民,绝不愧对列祖列宗列仙,所以,小的已经禀告给水知府了,他的人,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
胡县令气得七窍生烟,犯一跺脚道:“好生糊涂!!!”胡县令有种想要掐死柳树的冲动,自己为官多年,没有养成为福一方的思想,趋吉避凶的思想却学了个十成十,所以才让他这个县令稳坐数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相反的,柳树初生牛犊不怕虎,抓住个立功的机会,就以为是平步青去的直梯,孰不知,这平步青云的直梯,也很可能变成釜底抽薪,甚至断送性命。
胡县令敛了敛脸上的怒色,努力镇定道:“柳树,人至查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听姑丈的劝,把这个人放了吧。”
他这不劝还好些,这一劝,让柳树更如抓着了理一般不依不饶,不仅不放李文印,反而让李文印被打得更加厉害了。
胡县令心中好生着恼,自己的前任县令,有着“刚正不阿”的美名,结果被山匪给杀死了,死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和自己搭档的前县丞,有着“明查秋毫”的神誉,结果被大盗大卸了八块。
唯独只有胡县令自己,对当年杀了小莲的李氏兄弟视而不见,才换来自己清净度日;也唯独只有自己,对疑似李大虎悍匪的李氏兄弟睁只眼闭只眼,才换来今日的宁静。
一切的一切,只证明了一天,忍下天下不平之事,换来天下太平人生,这是胡县令的为官之道,也是人生之道。
一向顺风顺水的胡县令,被柳树这样一个身无功名的白丁给呛了,心里别提多不高兴了,索性不理会柳树,气恼的对两个捕快道:“你们何时成了‘柳大人’的属下了,只听他的,不听本官的?若是如此,你们,立刻、马上去伺候‘柳大人’的好,不必围着本官转了”
一听此言,两个还有些犹豫不绝的捕快再也不敢怠慢,如狼似虎的冲向李文印,去解拴着李文印的绳索。
柳树半分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冷漠的笑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事实也正验证了柳树的判断,两个捕快还未等将李文印的绳索给彻底解开,二十几个人影翩然而至,将几人团团围在中间,其中两个更是毫不留情的驻足,挥动着手里的鞭子,瞬间打在了两个捕快的手背上,打得登时皮开肉绽,伤口如同小孩子的嘴巴一般翻翻着,好不惊悚。
胡县令看着二十几个身上穿着的同是捕快的衣裳的人,顿时脸色突变,心底毫无预兆的疯独跳动着,吱唔着道:“你、你竟然呈报了水知州!”
另一道人影自捕快们的身后转了过来,健硕如风的身形呼呼带着风,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