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一路向北,找到滴翠院,见钱姨娘正在院子里绣花,便问她有没有看见阿呆,钱姨娘摇头说没有看见,又去问下人们也都说未见。徐知茵从屋里走出来,怯生生地问“发生什么事了”钱姨娘说“岚姐儿的狗丢了,你可看见了”徐知茵摇了摇头说“我一直待在屋里,不曾见过。”
秋月见她们都说没见过,便不再多做停留。徐知茵见秋月走了,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她手心里因为心慌早出了一层汗。
钱姨娘看着门口出神半晌,还在想着狗的事,说“你说那么大个小东西会跑去哪”回头见徐知茵神色有些异常,忙问“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徐知茵正心慌,见姨娘这样问她,慌忙说“不碍事,有些头晕罢了,回去躺一躺便好了。”
徐知茵立刻回了房,只说头晕要睡觉,遣了丫鬟们出去,一个人将房门关得紧紧的,又往窗口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又将窗子也关了起来。
她心跳如雷,走到床边弯腰拖出一只木箱子,打开来立刻有呜呜声从麻袋里传来,她不急着打开,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来。她此刻又是紧张,却又带着一丝从未感受过的快感。
她将麻袋的绳子打开来,一只狗头露出来,嘴巴被她用布条塞着,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来,四肢也被捆着动弹不得,此刻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着她。
徐知茵拿着手中的药丸,那是药老鼠的毒药,吃下一颗必死无疑。她都想好了,等这条狗死透了,等到夜半无人时,再悄悄扔到后院一条河里去,顺着河流飘出府去,活不见狗死不见尸,神不知鬼不觉。
“你可别怪我,要怪就去怪你的主人,谁让你是她的狗”
徐知茵自言自语,捏着毒药的手有些颤抖,心跳越来越强烈,兴奋感也越来越浓烈。
“住手”
正在这紧要关头,钱姨娘一把推门进来,在她错愕之际快速夺下她手中的毒药,“你在做什么”
“娘”
钱姨娘压低了声音,厉声说道“我就看你今日神色不对,才悄悄跟了过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徐知茵阴狠地说道“不过是条狗,我药死了也就药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糊涂啊”钱姨娘手指戳了戳她的头,说“对,它是条狗,可它是谁的狗你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去毒死她的狗你可曾想过万一事态败露有什么样的后果”
徐知茵情绪激动,心头的委屈早已绷不住,泪如雨下。她哭着说“明明我与她同岁,明明我也是爹的女儿,我琴棋书画哪一样不精而她会什么却仅仅因为嫡庶之分,却有那么大的差距,她受尽宠爱受尽荣华,而我甚至对着她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我就是不平衡,为什么为什么”
钱姨娘听了,搂着她,轻轻拍抚着她,说“茵儿,娘知你心高气傲多有不甘,可这就是命啊你我不得不接受的命你再怎么不甘,也不能存了那做坏事的心去,今日你药死她的狗,一时得逞了又怎样你又能落到什么好处”
徐知茵陷在自己的情绪中,兀自流泪“明明走出去,我比她更像大家闺秀您忘了吗公主第一次来府上的时候,以为我才是嫡女”
钱姨娘为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着“茵儿,你不要想这些了虽然你我在这尚书府里人微言轻,但太太也不是凶恶之人,这么些年来,也没亏待过你我你父亲待娘也不错彼此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不好吗”
“娘”徐知茵一把推开钱姨娘,说“您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