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她倒没注意这些,光打听那个农门女来着了。
一时无话,徐听枫见她哈欠连连,眼皮沉重,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便说“困的话,就去我屋里躺一躺吧,省的跑来跑去一身汗。”
婢女引着她往卧房走,吃了冰碗,暑热不再,姐姐的床榻又香香软软的,她很快就睡沉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结果睡相太差枕头掉下了床,她的头被一硬物咯的难受终于醒转,混沌中一摸竟是一把男人的折扇,怎会有男人的折扇她立刻醒了七八分,打开一看,半新不旧,像是有些年头了,扇面也很普通不是名人字画。她不敢细想,忙将枕头拾起来,将扇子放回原处。
薛盛家在京郊,离翰林院有些远,他起床时天还是黑的,星子都还挂在天边。他掀开床帐,还没来得及穿鞋下床,紫芝就从门外进来,柔声说“大人起了奴婢来替您更衣。”
他怎会不知是他母亲授意,但他就是不喜欢被人安排着。他道“用不着,我自己穿衣洗漱惯了的。”
这次她听到拒绝并没有杵在原地不动,爽快地说“那好吧,奴婢先出去,等大人穿戴好了,再进来收拾屋子。”说着,福了下身子便退了出去。
时间紧迫,薛盛来不及多想,穿戴好官服便匆匆出了门。紫芝站在耳房外目送着他离开,他穿官服的样子她不识字,没读过书,脑子里想不出好的词来形容。他穿官服的样子就是光瞧个背影,就心动不已的感觉。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鱼肚白的天色中,她才返回他房里。他的床上似乎还带着他的气息,她忍不住用手指去触摸被褥,心中无限想象,羞的脸都红了。
很快她甩了甩头,自嘲想的太多太远了,忙把床铺铺好,转身又去收拾案桌。见桌上散乱着几本书,她不识字,只能把书码放整齐。书旁边还有一卷纸,她打开来一看,是一幅女子的画像,只见女子头戴十分精致的花冠、手执团扇,虚倚在一方太湖石上,姿态婀娜,身后芭蕉叶匝地,前方一丛娇艳的月季花上几只彩蝶翩翩飞舞。这画似乎还没画完,女子的五官并未画上,光是这样便让人心生向往,想要一窥容颜。
这莫不是他的心上之人
紫芝不是个笨人,她想了想,将所有的书按原样摆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趁着日头还未升高,徐观岚和徐听枫便坐了车往城外宝禅寺去。宝禅寺位于径山上,说来与别的寺庙并无二样,却因为有雌雄两棵,据说是孔子手执的银杏树而闻名,特别是秋天,银杏叶黄之时,游人如织,都只为一观这树。又不知是谁传言说在这银杏树上系红丝带,求姻缘特别灵验,吸引了不少痴男怨女,慢慢它就成了名寺。
马车到了山脚下就不能再往上了,府里早已准备了两顶轻便的软轿,姐妹二人坐了,一前一后往山上去。
徐观岚觉得坐在轿子里闷热极了,山路又很是颠簸,让人胸口堵得难受。便偷偷掀开帘子来,只见夹道古木苍苍,鸟鸣清脆悦耳,石阶上香客往来,见了她们的轿子,皆让开道来,沿着边上走,又忍不住来瞧她们。
孙妈妈在外头,咳嗽一声,说“小姐,快将帘子放下来。”她只好将帘子垂下来,省的回头她又去母亲那里告她的状。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得孙妈妈说“请小姐下轿吧。”
流月来扶她,走出轿来,见徐听枫也正出来,她忙走过去与她姐姐一处。
徐观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