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埃德蒙德尽收眼底。
“我阅读到一篇关于你的文章,应该说,关于我们。”埃德蒙德平静地回答到。
霍顿的嘴角轻轻一抿——这就是过去这段时间以来,比尔和温迪对他有着无数意见的根源,现在又牵扯到埃德蒙德了,但他就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无需赘言,他一下就猜出来了,“‘亚特兰大**报’。”
“那篇报道被美联社转载了。”埃德蒙德进一步说明到。
“......”被比尔和温迪说中了。霍顿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试图辩解,他试图反驳,他试图做点什么,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只是让他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寻找着一秒的清净,所有声音都直接消失。
但埃德蒙德却不愿意放过他,“你说我们是朋友。”
“......”霍顿的神经被埃德蒙德拨动了,那种条件反射的警惕让他的防御本能苏醒过来,双手盘在胸口,做出了防备姿态,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紧绷起来,但深深的疲倦感拖累了大脑的转动,他发现自己无法给予还击,最终只是说了一句“......是”,以此来拖延时间,试图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反应空间。
埃德蒙德察觉到了,他细细地捕捉到了这种反应速度的差别,语气依旧保持不变,但说话节奏却紧紧地跟上,“我们是朋友吗?霍顿?”
那一点点喘气空间,终于让霍顿稍稍恢复了些许,“在我们的合作背景下,是的。”用词和发音都再次严谨起来,条理也逐渐清晰起来,但话语依旧简短,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
“我们的合作。”埃德蒙德重复了一遍,似乎正在细细地咀嚼,眼底的笑容缓缓流淌出来,“这说法真动听,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定位。”他紧紧地察觉到了霍顿的变化,从用词到语气,都紧紧追赶着霍顿不放。
“然而,我们的研究还没有结束。”这是一句肯定句,埃德蒙德直接下定了结论。
“好的。”霍顿只说了一个词,依旧没有太多内容。
埃德蒙德却不在意,“如我在信上所说。”
霍顿回忆起来了,轻轻颌首,“......你还有更多,”霍顿停顿住了,似乎正在寻找一个更加合适的词汇,又似乎正在回忆信笺上的内容,他的眉宇不由微蹙起来,疲惫感再次侵袭而来,以至于话语也变得艰涩起来,“......见解。”他如此说道。
“的确。”埃德蒙德干脆利落地回答到。
霍顿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用眼神表示含义。
埃德蒙德却根本不买账,“我不会随便把见解丢出来炫耀,尤其是当你还一直在背后议论我,用我给你的信息证明自己有理。”
砰!
波澜不惊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拳狠狠撞击在霍顿的胃部,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痉挛蜷缩起来,就好像自己最私密也最隐蔽的秘密被人撕拉一下揭开,那种痛苦瞬间抽空他的最后力量,瞬间无法呼吸。
霍顿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残存的理智发出红色警报,危险!危险!绝对不能在埃德蒙德面前展露脆弱!
混乱的大脑发出警报,隐隐地,霍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不应该前来拜访埃德蒙德,至少不应该在如此状态之下,但杂乱的思绪却根本无法理清,疲惫与痛苦交织的情绪完全抽空了大脑的能量。他现在唯一能够思考的就是:戒备!他需要戒备起来!否则,在埃德蒙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