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君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问“几个月了”
陈殊抚上肚子,不由自主的笑“六个多月了佩君,你你还好吗”
傅佩君点点头“拖您的福,没有受过什么酷刑,只是不得自由罢了。对了,你叫人送去的报纸、书籍,我每天都看,多谢你了。”
她这样安静、平和的样子,叫陈殊吃惊,那样朝气蓬勃、无所畏惧的女孩子,似乎已经彻底抛弃了少女时期的天真,变得成熟起来了。然而,这种成熟,并非陈殊乐意所见的。
傅佩君朝四周望了望,陈殊见此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里的人都是极可靠的。”
傅佩君点点头,用德语说道“我们需要一批药物,是由固本肥皂厂生产的青霉素。陈殊,我们很需要药品。我们的同志无法联系到你,因此转圜给我,让我联系你。”
陈殊倒不觉得意外,也用德语道“真是处处都有苏维埃党人,无孔不入。你为什么来找我,要知道,我的丈夫是革命党。不怕,我马上叫人进来吗”
傅佩君笑笑“你不会的,陈殊,你不是这样的人。”
陈殊问“我把药品给你们,你们怎么运出去呢青霉素不对外销售的,全由军队医院接收,你们那里出现了青霉素,固本肥皂厂可吃不了兜着走。”
傅佩君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黑市上已经有许多倒卖的青霉素了。我们需要的数量不多,不会给固本肥皂厂添麻烦。”
黑市上有黑市上怎么会有呢难道是肥皂厂出现了内贼陈殊摇摇头,她对项先生是极为信任的,他不会的。那么这些黑市上的的青霉素,只能从军队医院里流出来了。
陈殊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军需腐败
最后,她点点头,答应了傅佩君的请求。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陈殊,天然的就对此时的苏维埃党产生好感。
因为此时的苏维埃党同陈殊那个时空,千辛万苦,前仆后继,牺牲了无数的人,建立起新中国的政党,是那么相似。
到了八个月的时候,陈殊的双腿便浮肿起来,又担心胎儿太大,生的时候难生,于是每天就吃一点点,控制饭量。
徐妈是不赞同的,说三少奶奶吃得这样少,不是亏着了肚子里的小少爷吗至于生孩子,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殊道“我又不是不吃东西,只是少吃一些罢了。女人生孩子,那么多难产的,我也要这样过来吗”
李纵云越到关头便越迷信“说什么难产,不吉利的”
至于浮肿问题,此时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陈殊感叹,等生完了,还是要把青霉素大规模生产研究出来,那不晓得能够救多少人呢
到了后来,陈殊整个人看起来都胖了两圈。因为邓院长嘱咐了,要时常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才容易。
李纵云便常常拉了陈殊,去小花园散步。陈殊喜欢花,园子特意叫了园丁种了许多的花木,不过也不是牡丹、芙蓉那种纯观赏性的。大多是些石榴树,槐花,还有李纵云喜欢的杏花。
李纵云说她,根本也不是种花,而是为了结果子吃。
生产的那天晚上,是个雨夜,距离预产期已经过了十几天了,这个孩子仿佛是个慢性子,不急不忙,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陈殊每天神经紧张,住在医院更是紧张,偶尔回官邸一趟。李纵云见陈殊这样,他就更加紧张了,偶有风吹雨动,都恨不得立刻送陈殊去医院。
只是医院到底是住着不舒服,吃穿洗浴都不方便,便还是回小红山官邸。念着医院也并不远,即便是突发情况,也是来得及的。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