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哪里肯焚烧身旁的尸体,那些都是他们的亲人,无法给他们一个安息的坟墓就罢了,要合在一起焚烧, 他们怎么也不同意。
陈安知让官兵强行将他们分开,这一闹就是半个时辰,突然抢尸体的时候, 一男子突然倒地,口吐白沫,瞬间恶臭充斥了整个棚子。
陈安知明白此事不能再拖了,于是站在高台上, 大声说“乡亲们, 我知道这些都是你们的亲人,可尸体若不及时焚烧,那疫情就会传染到每个人身上,现在已经有人患病了,再不隔离, 我们都得死。”
棚子里的百姓有点动容了,哪知良启瑜来插了一嘴,“我们可以将尸体埋起来,立个碑,日后也有祭奠的地方,这一把骨灰,我们怎么分辨自己的亲人”
“是啊,是啊”
“拒绝焚烧”那些原本安静的百姓又骚动了。
良启瑜这个没脑子的,看到自己的召唤成功了,还在那儿得意洋洋地笑。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
良启瑜在一旁煽风点火,“现在尸体不能埋远了,这后边有座山头,可以埋在那里。”
陈安知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他只好命底下的人强制执行,“你们去把那些尸体都搬到那边的空地。你们去捡木头,搭一个木架子。”
陈安知看着官兵与百姓为了争夺尸体大打出手,那官兵又不能伤人,只得硬生生挨了几拳。百姓都躁动了,拖着残肢说无良官府欺压百姓,竟连尸体都不放过。
看戏的良启瑜也不动,就站在原地起哄,“我们一起把尸体先埋了。”
那百姓像疯了般,抬着尸体往后山上跑,陈安知想阻止也来不及,哪知那些抬尸体的人突然有几个嘴边泛着白沫倒在地上,还有几个身体抽搐。出现了这个现象百姓们才停住了脚步。
良启瑜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他的心要跳到嗓子眼儿了,本想与陈安知一决高下,却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陈安知看着良启瑜默不作声,亲自将那些百姓扶回来,又让官兵将他们分隔成三波人,已经患了疫病的、有突发症状的和没有患疫病的。那百姓经过这事儿,不吵不闹,都听陈安知安排,就连立即焚毁尸体,他们也毫无怨言。
良启瑜看见那些百姓都听信于陈安知,又不高兴了,陈安知唯恐他再插手,便让两个官兵把他围住,扶他到灾区外坐着。
“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户部侍郎他陈安知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你们竟然都听他的”
“良大人,灾区疫情刻不容缓,你还是去外边歇息,若染上疫病,小的们担待不起。”
“你你们”良启瑜盯着他们,实在无奈,只能一甩袖就离开了。
而陈安知蒙着白布,关切地询问每个人的症状,“这些人最初的症状是发热,然后一直高烧不退,接着伤口溃烂,瞳孔放大,嘴角抽搐直口吐白沫。”
医官将这些症状都记下来了,“陈大人,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焚烧尸体的时机,才导致半数的人都被感染。如今疫情越来越严重,药物只能缓解,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陈安知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你去把艾草拿来,每个棚子都放些,记得要放在盆子里燃烧。还有那些尸体,一旦有人死了,立刻抬到焚烧的地方烧了。”
“是”医官愣了一下,难得一个大男人竟想得这么仔细。
“对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