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将肖长离打量一番,心头打起鼓来这模样这气度,该不会是
我的娘啊,不会吧
“韩东”在衙差惶惶不安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一听这声音,韩东吓得腿一哆嗦,险些没站稳。
一行人走了过来,当头一人瞪了韩东一眼“没脑子的东西,还不滚”
韩东忙不迭滚了,那人摆出一个笑脸,对肖长离拱手道“这位可是肖大人”
肖长离点头,道“将那些人都放出来吧。”
那人面露尴尬,连连应允,说自己是石郢县丞刘元直,特地率县衙众人来迎他。
石郢县地处偏远,鲜有中土人士前来。肖长离虽轻装简行,但一身卓然气度掩盖不住,刚进县内就有人留意到了他,与那传说中的人物一比对,立马回禀了刘元直,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前来迎候。可惜他们慢了一步,先让那韩东把底子给捅了。
丞相之子,曾任正三品大理寺卿,虽然办事不利降官远放,到底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敢怠慢
一番热情逢迎嘘寒问暖后,几人领着肖长离前往县中最大的酒楼,说要给他接风洗尘。肖长离说声不用,要先去县衙看看。
几人脸色有些尴尬,说县衙还未收拾好,在南街已备好屋宅,可供他入住。
肖长离道“劳烦各位大人相迎,南街新屋便罢了,肖某住县衙即可。时辰尚早,几位大人先回去休息准备,稍后来县衙应差,做好一应交接。肖某先行一步。”言罢拱了拱手,自行离去。
小乞丐赶紧跟上去“大人慢走,我来带路。”
刘元直等人愣了一会,面面相觑。
“不愧是皇城天梯上下来的大人,行事就是不同凡响。”刘元直捋捋短须,“听说这位肖大人在大理寺时就是个不好忽悠的主,今后咱们可得打起精神来了。”
主簿赵临面露不屑“他以往再厉害,还不是个被贬的官儿,何况他爹已辞官,先帝驾崩,靖妃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他肖家在朝廷已没了什么势力,到了这里,可轮不到他一手遮天。”
典吏曹原颔首笑道“他不是想住县衙吗,就让他住个舒坦。”
几人相视而笑,各自回家。
石郢县衙位于县城西街之末,原本是个热闹便利的地方,可自从那件事后,整个西街都没什么人敢走了,县衙周围更是门可罗雀,猫狗都不敢接近。
那件事便是前任知县邵远程以及在县衙当值的数名衙役被分尸残杀一事。
据说当时惨叫声响彻黑夜,第二天县衙门口的血都流到了石阶下,几片碎肉被抛在外面,野狗叼着半截手臂跑了一条街。
那件事距今已数月有余,整个县衙却还笼罩在阴霾之中,每到夜间便能听到里面传来鬼哭,阴魂不散。
小乞丐拽拽肖长离袖子“哎,真要住这里我告诉你那可是厉鬼,不是好惹的,还有死了的知县和衙役,他们的魂魄可还在里头游荡哩”
肖长离脚步微顿,抬头看了一眼。
县衙破败,匾额摇摇欲坠,一看便知久不曾升堂审案了。
本该是为民请命浩然正气之处此时却阴风诡狞,令人生畏,不得不说十分讽刺。
小乞丐以为他是想通了,兴冲冲道“现在去酒楼应该还来得及”
肖长离抬步继续走,推开大门,“吱呀”一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动他衣发翩飞,身躯却挺正如竹,无丝毫动摇。
“我的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