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几乎融在一起。她想说他自作多情,想再看苏苏一眼,最后还是什么也做不到,逐渐失去了意识。
广岫稳住了肖长离又去看苏苏,见他魂魄残缺灵息微弱,虽然暂被定魂符吊住,醒来恐怕也会成为无识无想的活死人。
他叹了口气,让珩王过来搭把手,将人鬼一众伤员弄回酒楼时,夜已过半。
星辰黯淡,月悬寒空,阴风诡厉,黑雾如巨大的帷幔一点点在夜空弥漫,人世晦暗无光。往西北方向看去,空岁山好似蛰伏的巨兽盘踞一方,几乎与那黑雾融合一处,混沌难分。
黑暗中,或远或近处传来可怕的吼声,好似来自高天远处,又好似来自地下深处,又好似根本是响在人的脑颅之中,挥之不去。
蚷岁要出来了。
对这传说中的怪物广岫不甚了解,只知道很厉害,吐息之间便是可致人死命的毒瘴。他让珩王照看好云钰和肖长离,拽着广寒就要前往看看情况。
广寒老大不愿意,说这是他惹的事让他自己去兜,广岫鼻子都快气歪了,拿出了杀手锏威胁。
珩王看到广寒一张白皙的小脸慢慢涨红,狠狠瞪着广岫,瞧得他心里发毛,怕两人打起来不好收场。
最后广寒还是屈服了,谁叫能让自己名誉扫地的把柄被抓住了呢。
二人拉拉扯扯前往空岁山,珩王便坐在灯下看着床上并榻而卧的云钰和肖长离。好在这酒楼的天字号房床铺够大,躺下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珩王想起以前云钰便不喜肖长离,若是醒来发现自己与他睡在了一张床上,不知会是个什么反应。
苏苏被安置在另一间房,他实在是顾不过来了。
寒夜凄清,他帮二人盖了盖被,看到肖长离的伤口心里有点犯怵,小心将被子往下扯了扯,不压倒伤口。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深沉天宇浓云翻卷,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心下忧虑不已。
那阵阵可怕的吼声究竟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却知道绝非善类。
不知广岫他们情况如何了
他心中担忧,将焚仙炉往怀里收了收。
床上,云钰动了动眉心,慢慢睁开眼睛。他看了看四周,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存在,一眼看去,心都揪了起来。
肖长离面色苍白憔悴不堪,身上血污狼藉,胸前的伤口上只压了一张血污斑斑的符纸。符纸隐泛微光,随着他的呼吸微弱而缓慢得起伏着。
云钰压下眼底的酸涩,微微靠近,挨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脉搏和温度,他的心渐由痛楚而至平静。
仅仅只是这么靠在他身边,他就能感到安心,哪怕一切都有了最坏的结果,事情已到了最后的地步。
珩王关上窗户回头,看到床上的两人姿势似乎有了轻微的变化,又说不上来,走过去想看看情况。
云钰这才知道屋里还有旁人在,忙松开手挪开身子,想起来却因痛楚而无力可支,又躺了回去。
左臂酸麻胀痛,好像有什么将要钻破肌骨而出,一动便痛若钻心。
他知道是那个封神印的问题,不想让珩王见了担心,便忍着没去看,微微起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