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着把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少年还没有松开她手腕的意思。
因为距离近,现在又心平气和的,百里绯月甚至能嗅到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和在一起。
晚风吹过,对面的少年没忍住,轻微的咳嗽了几声。
“好了,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你这样把着不放,我要不是个医者,会错觉自己得绝症了。”
百里绯月作势要收回手,才发现自己手几乎被对方握锢住了。
她看去,却见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没发现自己把脉得太用力。
他有些不赞同的皱起眉,“阿姐不要乱说,是我把错了。阿姐你体质的确有些特殊,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电光火石间,百里绯月明白什么,面上淡然道,“嗯。”
少年笑,“阿姐,你走吧,天快黑了,那个谁谁谁要是见你一直没回去,说不准疯病又得犯了。“
百里绯月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
手腕上少年号脉的四根手指还搭在那里,不,应该说现在已经紧紧的包握着她的手腕,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凌断念的视线顺着百里绯月的视线也看出去,好像才发现一样,不动声色的放开她,“唔,忘了。”
百里绯月没说什么。
“我走了,阿姐。”
终归是要放手的。
少年已经起身,转身就走,没回头。
在他要上马车前,依旧没回头,声音却飘了过来,“凌婧永远都可以信任凌小九,凌小九永远是那个希望自己阿姐快乐的凌小九。”
……
落月如钩,晚风时起,漫山草木皆动,飒飒作响,冷冷月下,马车越行越远。
马车里少年望着远处山头的落月,神情漠然。
却突然,一口腥甜再也没压制住,噗的吐了出来。
马车里的影卫骇然跪下,“主上!”
少年咳嗽了几声,压下喉咙的痒意后,轻嗤了声,“居然真放我走,呵。”
“主上,请保重身体!”
少年偏头,不甚在意的看向马车外的夜色,唇边一丝浅笑被风吹得荡漾开来,温柔而模糊,“怎么都要多活几年的,不然阿姐被人欺负了,都没个人给她出头。”
长孙无极故意给他机会,兵行险招,逼他出手。好让阿姐看清他的心思,来一招釜底抽薪。
而他将计就计,赌自己和长孙无极在阿姐心底的地位高低。赌阿姐对自己或许不止姐弟之情。
不管阿姐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他都清楚知道,自己这次这些事做出来后,阿姐是一定会看清她真正的心意的。
呵呵,只是演戏么。他自己的心知道,到底有多少真……
少年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
长孙无极是比他狠。
他的确无法不顾阿姐的意愿去伤害她。
在对掳走阿姐对阿姐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更期待阿姐对自己有超越姐弟的感情,还是更期待阿姐看清她对长孙无极的心,从而遵从自己的本心不再伤心。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和长孙无极都是干了蠢事,阿姐既不是长孙无极想象的阿姐,也不是他想象的阿姐。
长孙无极发现了不是么,所以他妥协了。
而他也输了,不过,长孙无极也没赢呢。
他不是给长孙无极做了嫁衣,他是为阿姐披上嫁衣!
对于长孙无极来说,他就是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