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位正经主母,总不会让一个姨娘上蹿下跳的捣乱。
“前两年,本宫的地位不稳,腾不出手来料理家事。”宁妃冷笑一声,“她们莫不是以为本宫将先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阿娆看着眉目间隐隐透着凌厉锐意的宁妃,预感着很快有人要倒霉了。
“娘娘,万望您出手料理这些事之余,还要保全自身。”阿娆从开始就觉得宁妃拼得有些过了,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后路。“小公主以后还要指望您呢”
宁妃闻言微微一怔,过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眼角隐隐闪动着水光。
只是沉默了许久,她重新露出笑容来,轻轻点了点头。
见时候不早了,阿娆告辞离开,临走时她看向神色漠然、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宁妃还是有些担心。
“阿娆。”宁妃忽然叫住了她,郑重的道“本宫知道太子在查四年前那件事,若是有什么本宫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此时此刻,宁妃想的还是要为靖北侯复仇。
阿娆听罢,顿时生出几分心酸的感觉,用力的点了点头。
云南王府。
书房。
慕靖渊把玩着手中的一枚香囊,很是珍惜的样子。这是阿娆亲手所做,辗转托人带出来,说是能安神助眠。
七年过去了,她的女红倒愈发好了。记得在王府时,珠儿分明不擅长这些毕竟在外头辗转流离,生活所迫,想来珠儿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轻轻摩挲着精致的绣活,心里充满了对小女儿的愧疚。
很快慕靖渊又拿出明珠亲手所做第一个荷包,虽然看起来针脚粗糙,他却生生看出一种朴拙的可爱来。
这方面她倒是比她娘更强些
陷入回忆的慕靖渊忽然被门外的通传声打断,他将手中的香囊和荷包放在书案上,让人进来。
“王爷,二郡王和兰雅郡主先后都见过了小郡主。”赵英进来回话道“只怕他们也已经认出了小郡主。”
慕靖渊淡淡的道“他们什么反应”
赵英如实道“兰雅郡主惊讶和不敢置信更多些,二郡王似乎对小郡主还是敌意更多些。”
转眼快八年过去了,慕柯容竟还看不开。
“慕柯容都做了些什么”慕靖渊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赵英一直派人监视着慕柯容的动作,从始至终王爷都没有放弃警惕。“二郡王这两日同六皇子接触更频繁了些,二郡王从宫中出来后,似乎手臂上受了伤。”
慕靖渊皱了皱眉。
他受了伤,都没有声张,只能说明这伤不光彩。可是他以云南王府郡王的身份入宫,又有谁能伤害他且他入宫的时候不长,除了去见皇上,也只够再见珠儿一面。
莫非是他对珠儿曾有失礼的举动
在周承轩的刻意隐瞒下,在御花园的碰面很少有人知道,更别提阿娆刺伤了慕柯容。
“去问太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靖渊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打探清楚。
珠儿可能会因为顾及他的感受不说实话,太子不会。如果太子连珠儿受了委屈都不知道,曾经跟自己承诺过的话,也不过是虚话空话罢了。
他要重新考虑是否将女儿留在京中。
“是。”赵英忙应道。
“看紧了慕柯容,不能让他伤害到珠儿。”慕靖渊沉默了许久,方才又道“本王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再一意孤行”
赵英在一旁看着,虽是王爷没说完,眼中却闪过一抹沉痛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