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关心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重要的是如何从中找到扳倒周承轩的铁证。哪怕只有姜知越情绪激动下才透出的些许蛛丝马迹,也能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周承轩死死的困住。
而王皇后处, 也传来了好消息。
宁妃从家里庶妹口中得知安贵妃鼓动她姨娘要散布太子才人的流言、还有她当初跟邑平侯府五公子的谣言, 亦是安贵妃的手笔。得知此事后, 宁妃立刻到了王皇后宫中哭诉。
“请皇后娘娘替妾身做主”宁妃哭得梨花带雨,甚是伤心。“妾身膝下只有一个公主, 又如何与育有两位皇子、娘家得势的贵妃娘娘争”
“妾身不过是因为生产时艰难些, 这些日子来得了皇上的关心, 贵妃娘娘就容不下妾身了”
王皇后亲自给宁妃递上了帕子,神色间没有丝毫不耐, 反而柔声安慰道“好妹妹, 快别哭了。若是哭坏了眼睛,皇上也是要心疼的。”
宁妃这才抽噎着止了泪。
“只是妹妹说的这些,不过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王皇后见她情绪缓和了,才又轻声细语的问“本宫自然想为你做主, 可你要知道, 安氏在皇上身边的时候, 可比你的年龄都长。正所谓口说无凭”
王皇后的话音未落,只见宁妃又红了眼圈, 神色间满是委屈。“莫非娘娘觉得妾身是故意栽赃贵妃娘娘不成”
“妹妹的品性, 本宫自然信得过”王皇后见宁妃果然中计, 情绪变得激动,又好言相劝“她与皇上情分深些,本宫是怕你闹到皇上面前吃亏。”
宁妃不说话了,眸中却闪过一抹愤然。
见此良机,王皇后又表面上劝、实则挑拨了好些话,宁妃虽是不哭了,神色却与来时的委屈截然不同。
“多谢娘娘好意。”宁妃起身告辞,硬邦邦的道“您是后宫之主,自是考虑周全,妾身却是见识短浅,好容易熬到现在,不想再委曲求全。”
说完她就离开了坤正宫,带着宫人拂袖离去。
王皇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宁妃说的是不是事实,这不重要。只要宁妃肯去皇上面前撒娇、哭诉就足够了,慧嫔之事才被勾起来,皇上正心里难受着,若是皇上新宠的宁妃再去告安贵妃的状,不啻于在皇上的心里再添一刀。
即便是宁妃夸大其词,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下,皇上将信将疑必会对安贵妃有所警惕。
再加上珏儿在朝堂中的作为,安贵妃母子定会招架不住。
到时候,珏儿作为皇上的嫡长子,是栽培扶持的最佳人选。
她很有信心,这一日即将到来。
慧嫔的死始终是周钧禹心上扎得极深的一根刺。
所以当怀疑的矛头都只想安贵妃时,纵然平日里对安贵妃怎样宠信,他也并没有当面找安贵妃质问,而是令人继续调查,直至查出真凶。
正当安贵妃和王皇后斗得水深火热之际,除了太子妃始终都没起色的病,东宫看起来倒是悠然闲适。
这日一早正值休沐,以往太子都会在床上多闹她一会儿,可不仅昨夜早早就睡了,早上太子竟也很早就起身。
当阿娆睡眼朦胧的拥着被子坐起来时,太子已经神清气爽的换好衣裳,此时正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整理着仪容。
“殿下,您这是要出去么”阿娆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天才蒙蒙亮呢。”
周承庭闻言转过身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