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可悲可叹,可歌可泣。”孙达摇头晃脑,怜悯地看着薛青怀,把自个儿肉肥皮嫩的手递过去,“其实我这手和女子的手差不多,要不你将就点,用我的手想象一下”
薛青怀仍旧盯着自个儿掌心,可惜他毕竟常年习武,手中有一层薄茧,被王云芙掐出来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了。尽管如此,他还记得方才那手感,虽是炎夏,却清凉无汗,几个指头柔弱无骨,光洁平滑似上好的羊脂白玉。
“来,试试嘛”孙达还在造作,一边学着浮花红粉们抛媚眼儿,一边儿将自个儿手放到薛青怀正摊开的手掌中。
“哎哟”下一刻,孙达惨呼一声,缩回被薛青怀一巴掌打出了红印子的手,咋咋呼呼地叫起来,“哎哟妈,这人心肠歹毒,不念兄弟情啊”
然而薛青怀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凝神皱眉,拿袖子不停擦拭被孙达碰过的手掌。神情之郑重,好像擦的不是自个儿的手,而是祖宗牌位似的。
“你今儿到底咋了”孙达于连声的哀嚎间隙问了一句,见薛青怀看过来的目光中隐隐带有杀气,顿时就结巴了“你不会脑子真的,真的坏了吧”
薛青怀暗骂,大爷的胖子孙达
被孙达的肥猪蹄一搅,他想不起方才的手感了如果这胖货的老子不是自己爹的老友,他一定剁了孙达那只肥手
“你那手能叫手吗”薛青骂了一句,又鄙夷道“你哪儿摸过什么像样的手。”
他摸过的那只手那才叫手
薛青怀和孙达是站一棵在榕树下,二人所在的区域离岸边隔着一点距离,身周的人就没有那么密集。有精明勤快的小贩不时穿插往来,贩卖货物,早上的时候卖风筝、花灯的喊得起劲儿,这会儿快正午了,便是吃食摊子的生意更好。
“走,咱去吃点东西吧。”孙达人胖经不住饿,而且胃口也很好,既能吃府中的精细食脍,也能吃外头的市井小吃。
薛青怀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靠在榕树上,若仔细看,眉梢眼角似乎带了点笑意。
“昨夜做春梦了美的你。”孙达肚子饿得慌,不再纠缠薛青怀,自去寻合意的吃食去了。
薛青怀不理孙达,无意识地往岸边某处走,没走几步,他眼中的散漫神情忽然消失了一瞬,尔后虽然还是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却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在他前方几十丈远的地方,有一个乞丐婆子,婆子披头散发,头发上隐隐有干涸的血迹,她的脸上、手上、身上,到处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锅灰,让人难以看清她的长相。
这乞丐婆自脸颊凹陷,瘦的骨头支棱,似乎经历了许多困苦,一双眼却神色清明,透过额前的乱发,不住地打量薛青怀。
薛青怀不着痕迹地往那乞丐婆走过去,那乞丐婆虽然不断向路人乞讨,其实也是往这边慢慢行来。
然而,就在两人只隔着十来丈时,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兵士忽然向乞丐婆冲了过去。乞丐婆十分警觉,顿时丢了手中破碗和木杖,拼尽全力跑了起来。
那些追乞丐婆的人穿着寻常的兵士制服,跑动之间露出的身手却十分利落,显然并不是真的兵士。
“抓住她”那些假兵士呼呼喝喝,眼看就要追上乞丐婆。
薛青怀神情一分未变,仍旧一副散漫的样子,余光不住地打量四周。
他旁边有一个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