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青怀盯着穗姑姑离去的方向时,蓝衣妇人接连打量了薛青怀几眼。薛青怀若有所觉,回看过去,妇人却立即收回了眼神,拢紧了头巾,快步离去。
人群渐渐散去,薛青怀也抬脚离开。走了两步,瞥见地上几片树叶,那几片树叶零星散落在放在穗姑姑和兵士们跑动的方向上。其形状细长,像是弯曲的匕首形状,那是桉树的叶子。
只是,这周围都是榕树、柳树,并没有桉树。
薛青怀余光打量四周,捡了片桉树叶起来,那篇叶子已经失了水分,似乎是有人不小心从其他地方带到此处的。
忽而,薛青怀眼神一凝,他识得桉树,而手上的桉树叶却很不同半干不干的青黄叶片上,竟然有一些金色的半点,迎着阳光一朝,泛着淡淡金光。
他又多捡了两片,每一片树叶都是如此,少则数点,多则数不清。
薛青怀凝神回想,似乎在什么内容驳杂书中看过相关记载
“哎,这羊肉是回疆人烤的,可地道了,薛二爷不嫌弃的话来两串”孙达那厮一手横着竹签子,歪头用嘴巴撸上头的肉吃,另一手握着一大把肉串,递给薛青怀。
薛青怀不理,孙达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因为可以独吃而眉开眼笑,脸上皮肉堆叠得眼睛都快不见。
孙达见薛青怀这会儿不盯着手看了,又盯着几片树叶愣神,一边凑过来,一边道“你这真有点不正常了啊。”
不等薛青怀开口,孙达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妈”然后扔下手中吃剩的竹签子,去抢薛青怀手中的树叶。
薛青怀躲开孙达的油手,淡淡地瞥了孙达一眼,以孙达对他的了解,那绝对是警告的意思。孙达顿时挤出个笑脸儿,“给我看看,就看一眼。”
要说孙达这人的脑子里,一等大事是吃饭,二等便是美人和钱财,两者部分高低。
孙达忽然这么谄媚,薛青怀还真有点好奇,“咋的现在痨得连树叶都想吃”
“你这树叶从哪儿来的”孙达掏出手绢擦干净了手,神神秘秘道“这树叶可值钱。”
薛青怀心头一动,孙达虽游手好闲、贪吃怕死,却少打诳语。他将其中一片叶子递给孙达,“怎说”
“这叶子上的斑点,看到了没”孙达接过叶子,放低了声音,“这斑点的金光,和金子的光一模一样。”
薛青怀没好气,正要把树叶拿回来,孙达却是个灵活的胖子,让他抓了个空。孙达又道“我爷爷说过,桉树若是长了这种斑点,那就说明,桉树之下有金矿。”
孙家的爵位是孙父这辈才拼杀得来的,孙达的祖父年轻时下南洋做过淘金工。孙达说这话,倒是颇有几分可信。
寻常人修整仪容,不会让身上挂这么多树叶,这桉树叶子应当是穗姑姑带来的,找到这桉树所在的地方,或许就能找到穗姑姑。
薛青怀眉目不兴,将地上的几片树叶全数捡入怀中。
孙达原本还想问薛青怀那树叶是哪里来的,说不得能挖出金矿,见薛青怀这模样,心中有些疑惑,但他知分寸,并不在这里瞎问,转而又高高兴兴地吃起肉串。
“我们家里厨子怎么就做不出这味儿呢”孙达一边吃得摇头晃脑,一边嘟嘟囔囔说闲话,“我刚才见到一趣事儿,你猜怎么着”
这种时候薛青怀惯常是不会搭理的,不动手嫌他话多就已经是友好的表现了,孙达自顾自接道“嚯,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混子,胆子忒大,竟然使下作手段,想把一官家小姐推到水里去。”
“哎,那姑娘可真美,把我以前见过的姑娘都比下去了,可惜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