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青白色旗袍的女人, 坐在靠窗的红木座椅上, 侧着身子曲线优美, 气质出众,浑身不饰浮华, 唯有腕间一只碧玉镯, 颜色幽深荧亮,似是有灵。
“夫人,人带到了。”黑衣保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禀报。
旗袍女轻轻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带进来吧。”
叶鸣自昏迷中转醒的时候, 眼前已蒙上了黑布。两个力气颇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往前走,他试探着挣了挣, 换来对方更紧迫的桎梏。
他心里并不慌张,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二十多年的人生, 经历丰富得令人难以想象。
从富家少爷到贫民窟少年, 欠过高利贷倒卖过药材,见过苍茫万里的雪景也登过繁华富丽的高楼,几经坎坷生死磨难,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好日子, 结果又因为这莫名其妙的身世, 被牵扯到豪门斗争之中, 如今竟然还被绑架。
唯一令他心头不安的, 是没能叮嘱唐箐一声,让她这两天小心,最好别出门。
叶鸣心里叹了口气,默默记着方向,神色镇定,鬓角却在寒冬腊月落下了一滴汗。
左右两边的人架着他似乎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让他在原地转了个身,在一阵失重感之后,他踩到了柔软的地面。
叶鸣猜想,这应该是一款材质很好很厚的地毯,他或许被调到了郊区的豪华别墅、或者某处豪华酒店里。
他被人带着在地毯上行走了一百零七步,右转,停顿三秒,耳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门开了,他被人带了进去。
眼罩被揭开的时候,叶鸣并不觉得意外。
虽然,他最初以为自己会被带到某个郊区的仓库,或者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可在前进的过程中,他已经猜出了,他大概会被带到一家豪华酒店。
而事实与他所料分毫不差,豪华酒店总统套房的大厅,柔软的地毯铺在整个地面上,厚实的羊毛地毯将屋内遮盖得严严实实。厚重的湛蓝色暗纹窗帘盖住了整面墙,不见丝毫阳光,唯有各色富有艺术感的灯光照明。
叶鸣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朦胧之中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青白色旗袍的女人,外表似乎才三十出头,气质雍容,吊梢眉、三角眼,面相之中就透着一股子凌厉。
整个大厅内站了七八人,皆是黑西装平头板寸,活像是黑社会的堂口,而她坐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是这群人的中心。
在叶鸣打量她的同事,她也打量着叶鸣,视线像是淬了毒的刀刃,从他身上划过去。
“你和叶妩长得真像,都是一脸桃花相,专会勾引人。”女人开口,声音如玉珠落玉盘,却莫名给人带来一种阴森感。
叶鸣生平最厌恶别人提及他母亲的往事,他抬起了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迎着她的视线“总比留不住人好。”
“留不住人”旗袍女勾唇一笑“我留不住人,叶妩那个贱人就有什么好结果了吗命都没了。”
叶鸣暗暗咬牙,额头上青筋直蹦,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屈辱。
旗袍女似乎因为他的愤怒而高兴,她站起身,慢慢走到叶鸣面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活着。”
“是啊,命硬。”叶鸣冷静下来,忽而试探道“你该不会也是让我去认祖归宗的吧软的不行来硬的”
旗袍女似乎被认祖归宗这几个字给刺激到了,她柳眉倒竖“认什么祖归什么宗你不过是叶妩那个贱货生的杂种罢了还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