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已竭力克制。
可秦政在看见他那一瞬,仍生出一种仿佛只为他脚下蝼蚁的错觉。
男人站在那里,从地上拾起一把刀。
他松开秦政的手,从秦政身旁走过,秦政听见他很冷漠的语调“等我。”
秦政下意识预感不好,拉住了凤倾月提刀的手。
“你要干什么”
凤倾月没有看秦政,他在看半坐在门槛旁的帝王,帝王也在注视着他,无喜无怒,直直地与凤倾月对视。
“杀了他。”
“杀了司马瑾”
“嗯。”
秦政骤地转过身,他没去动凤倾月的刀,只按住了他右侧肩膀“不行。”
“为什么”
秦政忽地一滞。
为什么
因为司马瑾是大周的皇帝。
大周的皇帝,若司马天擎走了,便只能是司马瑾。
他是明君。
无论在邪王独宠不负痴狂不负卿那本破书里还是在现在秦政所处的国家。
秦政叹了口气“因为他是皇帝。”
“他想要你死。”
“我死无足轻重。若我登基为帝,他死也无足轻重。”秦政低下头,“可你知道的,我从没打算过当皇帝。所以他不能死。”
凤倾月没有说话。
秦政第一次发觉凤倾月的沉默,能令人发憷到这个境地。
仿佛身处悬崖边际。
下一瞬便仰身坠下。
不知多久。
秦政听见“好。”
然后“跟我走。”
秦政松了口气,向凤倾月走过去“行。”
凤倾月转过身,指尖触了触秦政脸颊。
难以消散的血腥气绕在秦政鼻尖。
秦政又沉默了半晌,终于将注意力放回在孤身一人来救他的人身上“你一个人吗”
凤倾月的指尖从秦政眉骨,划到颧骨,到耳垂,最后落在秦政还在很慢地渗血的肩膀,听不出情绪“嗯。”
秦政一时再找不到话。
他没别的话可以说。
凤倾月来找他了。
找到了。
代价很重。
秦政清楚,凤倾月一路来,死的不会只是这一个金羽卫。
他也不知道凤倾月到现在,又有哪里受了伤。
凤倾月对他很好,好到秦政觉得太重了。
因为他回报不了什么。
秦政说不清感受。
他本以为不会再与凤倾月见面后又相见,他像很开心,却又像很压抑。
秦政吸了吸鼻子,闷闷道“爷爷,抱抱我。”
“”
秦政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孙子了,爷爷你不爱我了”
还没比比完。
爷爷把秦政抱了起来,吻了吻秦政额头,向外踏去“我带你走。”
秦政“”
他不该瞎他妈开口。
“爷爷我有腿。”
“爷爷放我下来吧,我还年轻。”
“爷爷你这么抱着我我害羞。”
“爷爷,爷爷”
凤倾月冷冷地瞥了秦政一眼“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在皇帝面前操你。”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