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辰没忍住,一下抱住靖哥,哭得说不出话来。
天很冷,楚东辰记得那天晚上零下十几度,靖哥就套了件毛衣,他一抱住靖哥,从肩膀到腰都是骨头,手冷得像积久不化的冰一样。
楚东辰自从上了小学一年级,到现在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样。
靖哥倒是还笑得出来,拍拍他脸,像全然不把孤零零只有他一个人的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劝他早点回家,别让他父母逮住他。
楚东辰心里难受,哽咽着一遍遍说,他还陪着他,顾蕾也是。
他原本以为靖哥和那个语文老师分开更好,可到现在,两个人分开了,那个语文老师可能好了,靖哥却像要死了一样。
楚东辰从来没想到那个靖哥“看不太上”的语文老师对他这么重要。
楚东辰没见靖哥露出很不好受的神色,也没见他哭过。
如果不是偶然发现靖哥下半夜两点多还在篮球场一个人孤零零打球,后来发现端木寒靖竟然一夜一夜地都熬到两三点,甚至接近天亮,他根本不知道靖哥还在意那个语文老师。
楚东辰劝靖哥把人找回来,靖哥从没回答过他。
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年轻人身体有糟蹋的资本,可也不可能无限制地糟蹋。
寒假过去了。
楚东辰眼见着靖哥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但靖哥还是那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嘻嘻哈哈,天天和他勾肩搭背去这儿去那儿,时不时劝诫他,当一个有精神追求的人。
别说精神追求了,现在靖哥让他干什么,楚东辰都答应。
时间过得很快。
冬天过去了,春天到了,学生衣服越穿越薄,楚东辰看见靖哥比去年这个时候瘦了一整圈。
大概是初春的某天,直接在靖哥家附近、学校所有篮球场安了摄像头的楚东辰发现靖哥不再去一打球就打一晚了,他只是抱着球,孤零零地在球场蹲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两个小时后就离开了。
但靖哥也变得不太爱动,连走路都慢吞吞的,好像快走一步就不舒服一样。
楚东辰那时并不知道,靖哥在寒假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得了肌腱炎,只是他还撑着肌腱炎去打篮球,到后来,他再也跑不起来了。
六月,预赛,楚东辰对数竞预赛没有概念,好像只是靖哥消失了一天,后来就过了。
后来整个暑假楚东辰都没再联系到端木寒靖,去靖哥住的地方找不到人,硬着头皮联系靖哥父母,他父母竟然不承认有靖哥这个儿子。
九月开学后好几个星期,楚东辰也没在学校看见端木寒靖,他问顾蕾,顾蕾在准备艺考,很失落地和他说,已经很久没联系过端木了。
到接近十月份,学校文化节那天,楚东辰才看见了失踪几个月的兄弟。
他激动得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楚东辰疯了一样跑过去,一把拉住那个正在买麻辣烫的少年时才确定,靖哥回来了。
比起三四月份的时候,靖哥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没有寒假时那样瘦得吓人了。靖哥抱了抱他,主动给他讲了讲这几个月的去向。
靖哥很简单地说,他考试去了,考试前准备了一段时间,考完出去玩了一段时间。
楚东辰问他成绩怎么样,靖哥笑嘻嘻地跟他说省一等奖。
不过一个月后,靖哥跟他聊天时不小心聊漏了嘴,九月底跟他聊天的时候靖哥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