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现在很虚。
虚得这几天都没再想过打球的事。
秦政又掏出一本儿童文学,躺回被窝开始阅读。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刚躺回去,好像魏寅庄动了动。
秦政嗖地扭过头看他。
魏寅庄很轻地皱起眉毛,喘了一下,像很难受,眼睑微微颤了一下。
倏地,他偏过头呕出一口血,蹙眉将自己慢慢撑起一点来。
他一动,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又开始流血,将身下铺的被子洇红了,看得秦政眼皮一跳,十分害怕。
魏寅庄指节屈起,抹掉嘴角的血,抬眼,死死盯着秦政,破损的胸膛随着起伏持续不断地向外流血,声音喑哑得像声带也一并破碎了“你没走。”
秦政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没,你晕过去了,我怕你死,就没走。”
可魏寅庄像听不见,喃喃“为什么你没走”
“我”
他截断“你该走的,我已经和你说过,我”
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烦你了。
滚远一点。
他要如此说。
但戛然而止。
像有一股气流骤地狠狠挤压上魏寅庄胸腔,遏抑得他再说不出一个字,仿佛挤出一个字,都在挤压下产生让人心智崩毁的痛苦。
让他再无法逼迫自己对秦政说“滚开”、说“我厌烦你了”、说“我不会再和你见面”
因为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
他想和这个傻子说,留下来,跟我走。
我带你回家。
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