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妈妈的声音。
芸娘并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所以生活上的事情大多的都是亲力亲为,除了在暗中护卫这她的白芍,她的身边没有留其他人。
当然,晋王在暗中留的人不在这个范围内。
“起来了,妈妈进来吧。”秦桢道。
花妈妈推门而入,看见穿着单薄睡袍坐在梳妆台前的秦桢,“哎哟”了一声忙拿起秦桢床边的一件外袍披到秦桢身上道“这都深秋了,早上寒气重,可别坏了身子。”
秦桢透过镜子看着身后花妈妈脸上的关心之情,分不清是真是假。
一年之前命运还掌握在她手中的人突然就反过来到了她头上,掌握她的命运了,花妈妈对芸娘的态度比之前热情许多,明里暗里也向芸娘提及过这些年她对芸娘的好。
花妈妈向来是个懂得顺应趋势的人,所以她当年很欣赏芸娘,不管她真情还是假意,芸娘对她还是很不错的,朝花楼不牵涉到机密之事,芸娘还是很大方的都放权于花妈妈在管。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秦桢勾唇笑了笑。
即使芸娘的样貌花妈妈已经看了无数次,但她笑起来,花妈妈依旧晃了眼。
花妈妈点了点头,面前女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既然她已如此说,已经也不用再多提,便转口道“刚刚有人传口信来说是约一个时辰后会有宫里的人来给您传旨,让您准备准备。”
秦桢淡淡“嗯”了一声,对这件在花妈妈眼中天大的事仿佛毫不在意,只是起身走到自己衣箱处,找出要穿的衣服,然后道“你先去安排楼里的事情吧,我这儿不用担心。”
“诶,好。”花妈妈应了一声,知道秦桢这儿不用她管了,便也安静退下了。
门被关上,秦桢开始更衣。
当衣服穿好之时,一道身影从窗口轻盈跃进,然后又默默缩进房间的一个黑暗角落。
“白芍,帮我找找我的那对空雕花的芙蓉玉环吧,我忘了。”秦桢道。
角落的女子动了。
她径直走到秦桢身旁,打开梳妆台上第二个妆奁,抽出第三层屉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秦桢面前,又默默退到角落。
桌上正是秦桢要的空雕花的芙蓉玉环。
这一幕几乎每日都会发生,芸娘对于首饰的放置总是记不住,幸亏白芍记忆好,替她将这些都记了下来,所以这样的场景便成了常事。
说起白芍,她大概是芸娘身边唯一比较信任的人了,尽管芸娘也不太清楚她的来历。
她是芸娘还是谢家大小姐之时无意救下的一名江湖女子,在她伤好之后,便一直留在了芸娘身边暗中护卫她。
除芸娘外,谢家无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因此她并没有受到谢家一事的牵连,而是在芸娘被送到朝花楼后暗中找到了她,继续留在了芸娘身边。
白芍的功夫很强,也很凌厉,芸娘只见过她两次动手,但每一次动手,都有人死。
芸娘不知道她为何要留在自己身边,但她多年的护卫让芸娘已经将她默认为了自己可信任的人,也并没有多问过她以前的事情。
绾好发,看着镜中已穿戴齐整的女子,纵然还未施粉黛,自然足够动人。
但想想待会儿之事,秦桢还是稍微上了些妆,最后在眉间贴上花钿,模样更艳丽了几分。
她满意的笑了笑,但并未立刻起身出门,时间还早,她对镜打了会儿呆。
这只是表面。
事实上,她正在整理脑中记忆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