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芬一听就急了,扭着身子站起来,一把拉住吴素香道“亲家母,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这还不是都在商量吗谁家嫁女儿不收聘礼,谁家娶媳妇没有礼金,你说是不是”
吴素香也不是真要走,一听这话,又坐了回来道“亲家母,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家带娣配我们家来福,还是差了点,要不是他们两个的事闹的村里都知道,我们家是不会娶带娣的。”
一边的孙来香接口道“亲家母,要说我妈也是厚道人,这事出来了,对我们家来福是没什么影响的,可你们家带娣的名声可不好听,要不是我妈厚道,今天就根本不会上门,你们现在还说什么聘礼,这心也太贪了点。”
这天又是上工的日子, 陈寒露想着母牛也好几天没出来放放风了,就赶着水牛一家三口去了芦苇塘子边,这是她这两天发现的好地方,有水有太阳的地方, 野草长得比小山坡还茂盛, 有些水边生长的野菜也冒头了, 所以这两天她就赶着牛往这边吃草了。
和往常一样,陈寒露把牛拴在一棵大树上, 自己在水边挖起野菜来, 现在正是吃野苋菜和水芹菜的好时候,都是刚冒头, 一颗颗水灵灵的,她挖了一篮子最嫩的, 就把篮子往边上一放, 躺在了树荫下休息。
看到公水牛抢草吃, 她还伸手赶了赶, 陈寒露现在对这只母牛可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毕竟喝了人家好几天的牛奶啊, 不用说,牛奶真是好东西,才几天, 她觉得自己脸色也好看了, 连皮肤都细腻了, 在陈寒露眼里, 这母牛就是有功之臣,在这个年代,母牛的牛奶是她目前最好的营养品,她一边拔了草喂到母牛嘴边,一边“深情的”抚摸着母牛,心里想着牛奶的几十种做法。
这芦苇塘子紧挨着荒地,现在是农闲,天气还太冷了,南方种水稻还在育苗期,所以大部分村里人都在荒地里开荒,开出来的荒地虽然只能种玉米番薯这些粗粮,但是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寒露这丫头可怜啊,现在谁还吃野菜啊,我就在受灾那几年吃过,她这天天一大篮子的挖回家,怎么咽的下去啊。”憨子媳妇一边捡着土块,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陈寒露念道。
“咽不下去有什么办法,她家粮食不是都被她妈带走了吗家里没吃的,野菜好歹能填饱肚子。”治国媳妇头也不抬道,“你不知道,我婆婆看见了,还让我去挖来尝尝,要我说,野菜能比粮食好吃不过话说回来了,前两天她二伯给她送了粮食呀,怎么还缺吃的”
富强媳妇脸上露出了兴味的表情,凑近她们俩,小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陈二强能是什么好人,徐芬更是个小气的,他们怎么可能主动拿出粮食”她有滋有味的将池塘边陈寒露洗麻袋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你说啊,这人真看不出来,陈二强和徐芬也真是心狠的人。”
“还有这样的事情,李老太也不管管”憨子媳妇大吃一惊。
“这种事情李老太管了第一次还能管第二次,要我说啊,儿子和孙女比起来,还是儿子重要啊。”陈春花也凑过来,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反正寒露是个可怜丫头,听说孙来福和陈带娣要议亲了,过几年,谁还记得这丫头啊,陈二强不厚道啊”
大家一听都说是,你女儿抢了人家亲事,叫你赔点粮食可一点都不过分,还是亲侄女了,就这样作践,一点也不把死了的兄弟放心上,这是黑了心肝啊。
沈时年正好背着一箩筐土块经过,本来这些妇女的闲话他是从来不听的,只是陈寒露的名字一下子飘进了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