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有本事,这样的光我们陈家不敢沾, 你陈二强自己沾去吧。”李老太把嘀咕声听了个满耳朵, 忍不住冷哼一声,她知道革委会的人权力大, 厉害, 可是她也不想沾上,看看村里住在牛棚里的那两个,听说是什么大学教授, 就是老师嘛,老师教人知识多好的事, 现在被革委会关在牛棚里, 时不时要拉出去, 那些人就像一条疯狗, 你根本不明白它为什么咬人。
这个孙来福以前看着是个好小伙,又当了兵, 以后是大有前途的, 现在看来却是个不怎么样的, 要不是早就和寒露定了亲,她是不会找这样的小伙子当孙女婿的。
“虽然陈家分家了,我还能做的了主,这件事到此为止,没上工之前带娣不要出门了,等开春了,我找个厚道人家,让带娣嫁过去”李老太说话掷地有声,直接把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这不是陈带娣要的结果,现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哪个比得上孙来福更有出息当兵三年就升官了,听说以后级别高了,还能带着老婆随军,一个月工资就有二十八块以后转业了就是城里人,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她不想嫁给一个手上脚上都是泥的老农民,现在外面人都知道孙来福没看上陈寒露,看上了她陈带娣,她要是不能嫁给孙来福,她不被笑死,也没有好男人再愿意娶她了
“奶奶,你不能这样事事都偏心寒露,我也是你的孙女,凭什么我只能嫁给农民,陈寒露就能嫁给来福哥,你以为我嫁出来来福哥就会娶她,根本不可能,就凭着她没了老子爹,老妈是破鞋,就一辈子没人要,别说是来福哥,就是村口的王大傻,人家还嫌弃她臭呢”
话音刚跌落,李老太就一个箭步上前,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陈带娣的脸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她憨厚勤快的小儿子才没了一个月,陈带娣的话是往她心窝子里捅刀啊,小儿子刚走,她女儿就被人指着鼻子骂破鞋,没人教,最难过的不是陈寒露本人,是李老太,她气得浑身颤抖起来,抓起门边的铁锹就往陈带娣身上打,门口的二伯娘徐芬发出一声尖叫,壮硕的身体竟然冲了上来,想撞开李老太。
“要打打我,妈,你是要欺负死我们啊,我们家带娣命苦啊”
“二弟妹,你干什么”
“妈,小心”
“奶奶”
一时间,堂屋乱成了一锅粥,就在这样慌乱的时刻,墙根处站着的一个小姑娘,咬了咬牙,转身冲出了屋子。
屋子里,陈寒露才睡了不到半个小时,木板做成的大门就被拍得砰砰作响,睡前她栓好了门栓,所以敲门的人进不来。
“堂姐,堂姐你在不在快来救救我姐姐,我姐姐要被奶奶打死了”门口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边敲门边发出呼喊声。
陈寒露拉过被子上的棉袄披上,才手脚发软的从床上爬下来,慢慢的挪到门口,打开了大门,门一打开,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人她认识,是二伯家的三女儿,陈盼娣,她一看见陈寒露开了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她的裤脚道“露露姐,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我知道我大姐做的不对,孙来福是和你定了亲的,可是现在奶奶要打死她,你救救我大姐,我以后挣钱了都给你好不好我以后天天来帮你干活好不好”
陈盼娣语无伦次的求着陈寒露,陈寒露听了几句就听明白了,得了,还是孙来福的事情,她也不忍心让一个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