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那一脚没用什么力,至少她并不觉得痛,不然她不会动都不动。
周羡试着移了一下,手却不小心碰到略为粗糙的皮质物品,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那是鞋子。
这鞋子的主人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她企图远离他,但浑身僵硬,几厘米的距离,都好似长征一般。
周隔在她面前慢吞吞蹲下来,一把扯过她的头发将她拉回,周羡头皮发疼,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她脸上的妆全部都花了,周羡长得美无可否认,但此时黑黑的两只眼睛却十分滑稽,完全没有一点美感可言。
周隔看了她好一会儿,啧啧两声“真丑。”
她也知道现在的她绝对称不上好看,并不反驳她。
他把一旁的人全都支开了,坐回椅子漫不经心道“你猜,我会怎么处理你”
这是个很残忍的问题,他明明清楚她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却要让她自己猜测她所要经历的酷法。周家解决罪人的方式她见过,除了瘆人之外她就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周羡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可她这人,示弱不来,前面哪怕是死路,她也只能闷声朝前走去。
但还好,他曾经对她许下承诺过。
周羡平静的说“你知道的,我怕死,但你曾经说过,不会让我死。”
他回味她这句话,无声嘲讽一笑“以前你也说过,怎么样都不会离开我,结果呢周羡,曾经开过的口,不过就是句空话,现在你想让我兑现诺言,你觉得可能”
他顿住,手从她脸上开始往下滑,又说“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试着讨好我。”
周羡不知道他口中的讨好是什么意思,或者说,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她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几年在国外,她为了生活,将阿谀奉承学了个彻底,但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得他欢心。
周隔随意道“以前,你不是很会怎么样让我开心”
周羡心下一动。
她以前的确会,但是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用以前的方法,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用那种手段能够起作用。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想冒险用一用。
周羡挣扎着坐起来,她脸上不干净,身上也不干净,甚至浑身还有恶臭,那股味道她闻了自己都嫌弃。
她犹豫的把手伸出去,绕过他的脖子,两手交叠将他搂住。借着他的支撑,她人慢慢凑上来,脸贴过去。周隔任她由她,躲都没有躲一下,但也没有主动。
在以前,她要是主动,他会比她更主动。
周羡晃了一下神,但周隔的呼吸声很快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又前进了一小段距离,他身上的味道很快进入她的鼻腔,那股味道她很熟悉也很好闻,跟她身上的味道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羡突然就有些自我厌弃,人朝后缩了缩,她不觉得周隔在面对这样一个自己时,还会有什么欲望。
再抬头看周隔时,他眼边尽是料峭的寒意,嘴角却不合时宜的扬着,似乎是对她刚才小丑般行为的嘲笑。
他语气并不和善,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倒还些自知之明。”
他转过身,看样子应该是要离开了,声音淡然“既然你喜欢在里面呆着,那就呆着吧。”
周家这座牢房,修建约在明清时期,后来没有翻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