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做什么,婳儿今日是遭了无妄之灾,这会儿还没好”梅若婳昏头昏脑地回到家中就只是哭,把个梅太太吓得忙叫着请郎中,结果郎中还没请呢,梅大儒已经黑着脸回了家,一进门就把梅若婳从床上提了起来,叫她跪着回话。
“住口”梅大儒脸色阴沉得可怕,的两个字就把梅太太压了下去梅大儒不是那等温柔体贴的人,但与她说话也总是心平气和的,纵然是有时候说的话让她如坠五里云中,却从未有过如此可怕的时候。
“我问你,白云观的香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的话,女儿不懂”梅若婳心中狂跳,硬着头皮道,“女儿若知道,今日也不会着了道”
“你不懂”梅大儒怒极反笑,“那你与许家三姑娘说的都是什么青荧菇与香麻叶,我倒不知你还懂医术了。”
“老爷说的是什么呀”梅太太不明所以,却本能地想保护女儿,“婳儿她还病着再说,那许三姑娘一门心思地缠着婳儿,婳儿就是看在沈家的份上,也得”
“你住口”梅大儒一拍桌子,“我多年在外,这一对儿女,都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
梅太太怔了怔,一股子委屈顿时涌了上来“老爷也知道自己多年在外我在家中辛辛苦苦抚养孩儿,又有什么错处老爷总看着自己儿女不好,可辰儿十五岁便中了解元,婳儿更是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都喜欢的。这京城里谁说起来不赞一声,怎么偏老爷就这般挑剔自己儿女不好,老爷觉得谁好”
“你”梅大儒正要发怒,从门外进来的梅若明轻声阻拦道“父亲,母亲只是不知其中内情。”
梅大儒强忍着气道“你与你母亲说。”
梅若明深深叹了口气,温声道“母亲可知道,承恩侯府安排这次法会,原是想要以迷香暗害沈大奶奶的。”
“害她”梅太太不解道,“那与婳儿何干”为何许氏半点没事,倒是梅若婳吃了亏这样,梅大儒还要回来向自己女儿兴师问罪
梅若明看向梅若婳“婳儿,你是自己对母亲说,还是要我说呢”
“大哥”梅若婳掩着脸哭,“大哥究竟要我说什么我知道大哥对沈大姑娘念念不忘,可也不能”
“你住口”梅大儒终于忍无可忍地将一个茶盅摔在地上,温热的茶水溅了梅若婳满裙子,“你还当你做的事无人知晓你与承恩侯府串通一气,怂恿许三姑娘硬拉了沈大奶奶去白云观,究竟是为什么亏你也从小读书,没读到礼义廉耻,倒读出一肚子鬼祟来你与许三姑娘说的是什么又拿你三哥的诗文给她,究竟何意你,你真要我把你心里那些龌龊念头都说出来”
“这,这”梅太太完全懵了,“老爷这说的什么辰儿的诗文怎么了辰儿呢”
“我已经叫人把他关起来了。”梅大儒冷冷地道,“竟以诗文勾人私情,简直是无耻之极明日先行了家法,再把他送回岭南,去族里的祠堂住着”
“父亲”梅若婳终于怕了,“三哥并不知晓的,我从未对他说这东西是给谁的”
梅大儒冷冷道“那等诗文,他既敢写出来,就要知道后果。”或许梅若辰的确不知道那东西要给谁,但那样的诗文他难道不解其中之意分明就是纵容着梅若婳去胡作非为。
“还有你。”梅大儒也不想再问了。虽然沈家送来的消息说得极其委婉,且把主要责任都推给了承恩侯府,但只言语之间露出来的那一丝消息,已经足够让梅大儒想在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了。
有些事情其实真的不必说得太多。梅若婳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不过是因为梅家人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而已。梅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