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花枝落在地板砖上,这家的女孩子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是有银白山雀在其中栖息。这个小混蛋转过头看向陈啸之,温温暖暖地对他笑了笑。
“吃什么呀?”沈昼叶甜甜地问“之之?”
陈啸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捏在手心,眼眶又一次泛红。
不分了?他想问,然而沈昼叶放在他手心的手指柔软细嫩,并不挣脱。这个女孩子就这么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在阳光中对他粲然一笑。
陈啸之那一瞬间感到春天尽数融化,流进他的眼底。
下一秒,沈昼叶笑眯眯地看着陈啸之,小爪子和陈啸之对握,对她奶奶,用一种极其柔软而甜蜜的语气说
“他说他想吃屎。”
姑娘家柔柔软软的声音里却又透出难以名状的恶毒——仿佛陈啸之是一坨粑粑,沈昼叶忍了他八百年,如今终于不用忍了。
陈啸之“……???”
沈奶奶斥道“叶叶你别欺负人家!到底要吃什么面,不说的话我就随便煮了!”
“……”
沈昼叶小指头开始使劲儿掐陈啸之,一边掐一边恶意满满“他说他要吃屎——!”
……
自然不可能给他吃屎。
“我家就叶叶一个孙辈,她被我家惯坏了,你别听她瞎讲,”老太太温和道“多吃点儿,我昨天晚上做的,乌梅和炖软的猪五花,味道还挺正,叶叶爱吃。只不过她昨晚不在家。”
在一边吃饭的沈昼叶眉眼弯弯,和善之气溢出,拿小勺子舀起黄而澄清的小米粥。
老太太又问陈啸之“怎么称呼你?叶叶不太和我提感情的事。”
喝小米粥的沈昼叶恶毒地插嘴“坨坨。”
陈啸之“……”
老太太“沈昼叶你再在饭桌上说脏字儿,就端着碗上街上吃饭去。”
沈昼叶极其不满,却又不说话,用调羹舀砂锅里白白胖胖的鱼丸子。
老太太示意陈啸之快吃,又问“怎么称呼?”
陈啸之想了下,莞尔道“奶奶,您叫我小陈就好。”
“小陈……”老太太笑了笑“行,小陈,你快吃吧。晚上还过来吗?过来的话我正式弄点儿东西,咱吃一顿。”
陈啸之的面碗上摞得高高的、炖得酥软酸甜的乌梅烧肉,又看了一眼旁边好像突然准备把他生吞活剥的沈昼叶——沉默半晌,礼貌地道“还来的,谢谢奶奶。”
沈奶奶笑道“行,我下午去趟菜场。”
沈昼叶轻飘飘哼了一声,表达了对陈啸之的轻蔑,脑袋上毛还炸着,蓬蓬松松的。
“你们昨晚去做什么了?”老太太又闲话家常地问“我等到夜里十点多叶叶都没回来,给她留了个门睡的。”
沈昼叶听了那个问题,面颊鼓了起来,向陈啸之看去。
陈啸之“……”
陈啸之艰难地道“我……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沈昼叶怼他“你当然不清楚了。奶奶,这个问题等我回来之后和你解释。”
然后沈昼叶又对陈啸之颐指气使地说“你一会儿开车送我去学校。”
陈啸之“啊?”
“啊什么啊,”沈昼叶看上去不爽都快要溢出来了,陈啸之拿筷子的手还残留着被她掐出来的红,掐他的人甚至看上去还想再咬他两口,咄咄逼人地问“姓陈的你难道不打算送我吗?”
陈啸之“……”
陈啸之其实至今还没消化过来——他对昨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