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正要结束，凯西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我记起来了。你们应该会感兴趣的。”

    他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说：“那天，我带着人打柏兰特的时候，他爸爸就在不远处，他爸爸从头看到尾。”

    亚瑟愣了下：“他爸爸怕被报复不敢去搭救他？”

    凯西摇了摇头，好似在讲着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着说：“不，他爸爸以前是会保护他，刚上高中那时，他爸爸天天来接他放学呢。他爸爸知道他和克劳尔的事，他爸爸引以为耻，大概是他爸爸听到我骂柏兰特，我说‘恶心的同性恋，你改吗？你不改我就继续打你’。可他一直不肯松口。他爸爸一直没有上前，看着我们打他，柏兰特也知道的，柏兰特向他爸爸呼救，他爸爸没有理他。”

    蓦然之间，亚瑟觉得自己仿佛从骨子里升起一阵恶寒。

    亚瑟不可置信地问史蒂文：“他为什么……为什么可以毫无愧疚心呢？即使不是他直接杀死柏兰特的，柏兰特的死和他绝对有很大的关系啊！一条人命因他而死，他为什么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好像和他一样无关呢？”

    史蒂文说：“假如他有同情心的话他在青少年时就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了。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恶毒。除非真的死到临头，加害者都不会对自己曾经犯下的愧疚有丝毫愧疚，不要指望禽兽会觉得痛苦，一直活在痛苦中的只有受害人。这就是需要法律的原因。”

    亚瑟颔首，胸口有些发堵。

    史蒂文说：“别发愣了，死者的父亲来了。接着询问吧。”

    亚瑟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