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符合流程的,克劳伦斯是柏兰特的恋人,他有资格领走柏兰特的遗物。
克劳伦斯把旧的表摘下来,换上了柏兰特的手表。
他经过这一场波折,重新回到学校,继续着平静而普通的教书生活。以前年少时,他记得柏兰特曾经和自己说过,柏兰特的梦想是将来当上文学系的教授。
所以他才选择进入了文学系,柏兰特看上去阳光坚强,其实是个心思非常敏感纯粹的男孩子。
一个月后。
下课后,克劳伦斯听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他走到栏杆边,往下望去。
看到一群男生举着标语在搞活动。
前两年,艾滋病在美国男同性恋群体中爆发,社会群众对同性恋者的偏见愈深,政府对此毫无作为,有一群男人建立了同志维权机构争取权益,慢慢有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克劳伦斯看到那一张张年轻的像在发光般的面庞,一眼望去,可真像十八岁的柏兰特,他想,要是柏兰特还在的话,一定会去加入这群孩子的吧。
这时,一个学生经过,他看到克劳伦斯手上的手表,好心地提心:“教授,你的手表坏了。不拿去修吗?”
克劳伦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是坏了,坏得很厉害,时针分钟秒针都不走了,就停在0点6分27秒上,外面的玻璃也摔出一道蛛网般的裂痕,乍一看,颇像一朵玫瑰。
克劳伦斯对学生微微笑了下,温柔地说:“谢谢了,我知道。”
这是柏兰特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他们算是什么呢?说是爱人,可是在柏兰特去世以后,他连去参加柏兰特的葬礼的资格都没有,他被柏兰特的爸爸赶了出来。
那天下着雨,他站在远处,没有撑伞,看着柏兰特的棺木下葬,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他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回去以后发了三天烧。
克劳伦斯望着楼下那些勇敢的男孩子们,轻轻地抚上手表,指腹摩挲着裂痕。
他笑起来,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和柏兰特。
那年夏天的科学竞赛,他终于以一分之差赢过了柏兰特,柏兰特不服气,说下次要赢回来。
他把那次比赛赢来的奖金全部拿去买了这只手表,然后假日时去柏兰特打工的咖啡店找了他,柏兰特从后门出来见他,他穿着制服的模样特别可爱,柏兰特见到他并没有给他好脸色,鼻尖有细小的汗珠,午后金色的光斑落在他身上,柏兰特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的。”
克劳伦斯胆怯起来,他拿出装着手表的小盒子,上面打着绸带蝴蝶结,是他亲手打的,他红着脸,觉得自己心脏跳得飞快,突然结巴了:“我、我……这、这是我用上次比赛赢的钱买的。”
柏兰特瞪了他一眼,气咻咻地说:“你就是故意来炫耀吗!”说完要走。
克劳伦斯赶紧拉住他,差点咬到舌头:“不、不是,你先别走。我是想把这只手表送给你。”
柏兰特疑惑地看着他:“不用你送,下次我会靠自己赢回来的,我才不用你让着我!”
克劳伦斯心急如焚,连忙说:“我是说……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想把这只手表送给你。”
柏兰特愣了一下,他们互相望着对方,像是触电,柏兰特瞬时间满脸通红。
克劳伦斯有些害怕,怕柏兰特觉得他恶心,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想告诉柏兰特自己的心意,他无法按捺下去了。
柏兰特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