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几乎都在瞬息间,疾驰的马车,甚至都没有停下来片刻。
“嗒嗒——嗒嗒——”
马车离开官道,进了一处小径,只是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一行人就从后面追了上来。罹决不用回头,听马蹄声就能判断,那一行人,是追他而来。他一甩马鞭,拉车的两匹马,扬蹄狂奔起来。
后面那一行人,为首的赫然是解挽衣。他今日换下了白衣,穿了身方便骑射的劲装,一看便是有了周全的准备。
身后之人,手持钢爪,抛掷过来,拉住车的棚顶,往后一拽,就扯的马车四分五裂。马车里放着的几口箱子,此刻也摇晃起来。
“铮——”
一个铁爪从身后疾射而来,抓在了其中一口箱子上,罹决回过头,伸手拽住绷直的绳索,用力一拉,那坐在马背上的人,就生生被他这一下,拉的往前倒栽下来。
见他有这样的怪力,一时间,身后之人,竟无人再敢抛掷铁爪。
解挽衣见此,眼中神色,愈发莫测——这就应该是那驱使主仆二人,在这京城里搅动风云的男人了。只想不到的是,他当真武功了得。借了宫中最精锐的禁军,一时半会儿竟都还奈他不得。
只是,前面是条死路啊。
解挽衣一甩马鞭,通身漆黑的骏马,若闪电一般追了出去,将众人都甩在了身后。
罹决察觉到有人追了上来,他腾空而起,站在马背上,与那骑马而来的解挽衣斗在了一起。解挽衣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展开,白绢做的扇面,被层层撕裂,露出里头漆黑的钢骨来。罹决长剑削铁如泥,却斩不开那看似薄如蝉翼的漆黑钢骨。
“锵!”
火星四溅。
“被我发现,所以想逃走了吗。”面前这人,虽与他想的有几分不同,但因之前种种,解挽衣还是对他兴致勃勃,“你逃不了的。”
罹决不需要逃。只是前方,就已经是到了绝壁了,解挽衣本以为他会为了保住那些珠宝停下来,不想他又甩一鞭,逼得两匹骏马,腾空一跃,带着四口大箱子,跌进了悬崖中。
罹决站在悬崖边,目睹那箱子滚进悬崖,只是在最后之际,他看到一口箱子因为撞在了突出的岩石上,崩散开了,里头掉出来的,不是价值千金的珍宝,而是——石头。
这一幕,饶是罹决,都忍不住蹙眉。
他被骗了。
金珠子要的,不是保全自己,而是带着所有珠宝,从解挽衣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不,还有从他面前。
已经翻身下马的解挽衣,看到了罹决那时的表情——看着珠宝掉下去,他眼中没有半分心疼,没有任何动容,反而……他还错愕了一下。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解挽衣发觉了。
这个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不是姝宁背后的人。”解挽衣开口,就已经是笃定。
罹决没有回答,他提着剑,往来时的路而去。
“站住!”追上来的人,将整个绝壁包围了起来。罹决握着的剑动了动,剑身折射出的光芒,在一瞬间刺眼异常。
解挽衣方才和他过招,就已经知道,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不会是他的对手。况且,这个人,也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既然这样,何必再与他相斗,弄的两败俱伤呢。
“让他走。”
“……是。”
……
与此同时,前往清河的官道上,一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