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罹决的剑,驾在那大汉的脖颈上。见识过这宝剑削铁如泥的大汉,连动弹一下都不敢,生怕那薄如蝉翼的剑身,稍不留神就让他脑袋搬家。
“靠谱。”金珠子夸赞一声之后,就从罹决身后钻了出来,对那被擒住的土匪道,“咳咳,现在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快,把银子交出来,不然让你好看!”
“大侠,只,只有这些了。”迫于罹决的淫威,这大汉也只能对金珠子这么个少年人毕恭毕敬的。
金珠子接过大汉递过来的一个布包,掂了掂,约莫有二两银子,“就这些?”
“就这些了。”
“没骗我?”当土匪这么穷?
大汉瞥了一眼金珠子身旁煞神似的罹决,道,“不敢,不敢。”
金珠子看他这欺软怕硬的劲儿,也不像是会谋财害命的那一类人,就让罹决收手了。只是,在罹决收剑入鞘的时候,金珠子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他拦下大汉,“慢着,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回大人,就……就两个铜板。”
“哼,不是说没钱了呢?敢骗我?”伸手将那两枚用红绳穿在脖颈上的铜板拽了下来,金珠子也不嫌上面油腻,塞进刚才打劫来的布包里,“行了行了,滚吧——要是再让我撞见你打劫——”金珠子指着罹决,“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见金珠子终于不再纠缠,大汉捡起被斩断的大刀,夹着尾巴,钻回了刚才的密林中。
一直没有开口的罹决,看美滋滋的扯开钱袋,数里面银子的金珠子,道,“你可真是生财有道。”
“过奖过奖。”
一般爱财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多少会察觉出别人几分讽刺的意味,脸皮再厚,也会羞腼一下,而金珠子,就这么坦荡的应下来了,还仿佛是当成了夸奖他的话一般。
罹决不再与他多说,转身坐回了马车上。
多少捞回来一点的金珠子,心情好些了,挥鞭赶马也有劲儿了,本来闭着眼的罹决,也忍不住将眼睛掀开一条缝,瞥他一眼——他第一眼看金珠子,把他当成明月惜,但这个时候,他又分明知道,他不是明月惜。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前面一条坦荡大路,一条崎岖小路。金珠子将马车停下来,望着这两条路犹豫。
“越往前走,路越坦荡。之前那些行商,肯定认为走小路就能避过山匪。”这么分析完,金珠子一挥马鞭,赶着马车直奔小路而去。
依照金珠子的性格,不应该是哪里山匪多现在去哪里吗?
“行商能想到,那些土匪也不是傻子,肯定都在小路等着呢。”金珠子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一般人听他这么小声,是听不清的,但罹决耳目都非常人可比。他听金珠子说完,发觉自己当真是没有错看金珠子。
“驾!”
马车疾驰而过,吹动坐在马车上的两人的衣袂。
……
本来只带了一辆马车,二十袋粮食出门的金珠子,从清河到雍县这条遍布悍匪的路上走过之后,一辆马车成了五辆,二十袋粮食,也翻成了七十袋有余——那些东西,自然是山匪从之前的客商那里打劫来的,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会来一个黑吃黑的。抢了他们的粮也就罢了,连马都抢完了。偏偏他们还不敢反抗,因为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身后,还有个武功高深莫测的男人。
那剑一出鞘,二十余人的山匪,顷刻间就溃不成军。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