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花给自己,那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金珠子揭开包着糖糕的油纸,热腾腾的蒸汽,一下子冒了出来,他吹了一口,隔着油纸,将糖糕掰成两块,“干嘛要花,我留着看不行吗?”他把掰开的糖糕,递了一半给罹决,“给,这个我吃过,可甜了。”
罹决犹豫了一下,将剑换到了另一只手上,把糖糕接了过来。
金珠子咬了一口,烫到了,嚼了两口之后,鼓着腮帮子,吐出一口热气来,罹决看他这个模样,也低头咬了一块糖糕。
甜的,他吃东西,从不在意是甜是苦,只要能吃,就够了。
两个铜板买的,只有巴掌大那么一点,金珠子三两口吃完了,将油纸丢掉,背着手往前走,罹决跟在他身后,问,“接下来去哪?”
“只要不去京城,去哪都行。”金珠子说完,鼻尖忽然皱了一下,“不对,烟云也不能去。”
京城有解挽衣,确实不能去。那烟云又为何不能去?不等罹决去问,头顶的楼上,忽然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瓷裂声。
金珠子仰头望去,还没看清,迎面就砸下来一个木桌,金珠子闪躲不及,眼见着就要被那木桌砸到脸上的时候,罹决闪身而出,手中长剑出鞘,只轻轻一劈,这来势汹汹的木桌,就裂成两半,掉到了地上。
不等金珠子缓一口气,楼上又砸下了两张凳子。街上众人抱头躲开,只有金珠子罹决二人,站在道路中央,避无可避。
“碰——”
罹决一脚踢开一张凳子,一手劈出一剑,将那凳子劈的四分五裂。
金珠子吓的都缩到罹决身后了,等了半天,确定没有东西砸下来之后,他才咬牙切齿的钻出来,叉着腰对着楼上道,“喂——你们眼瞎了是不是?楼下有人没看见?”
楼上应是两人正在争执,此刻楼上的人,听到金珠子的声音,将头探了出来。
两个都是江湖打扮,各自手上,都还有佩剑。
“看见了又如何?”其中一人神色睥睨。
金珠子也未被激怒,“哦,我当你是瞎子,原来不是——”看着那二人要将头缩回去,金珠子继续道,“瞎子好歹耳朵是好的,能听懂人话,嘴巴是好的,能说人话,你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满口吠吠呢。”
二人哪里会听不懂金珠子的话,其中一人,抬手指着金珠子,“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人话,你听不懂吗?”
二人也不再争执,反而翻过围栏,从楼上跳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显然已是被金珠子激怒。
金珠子见二人这样年少气盛,又见他们腰间佩剑,往后退了步,低声问罹决,“你打的过他们吗?”
罹决‘嗯’了一声。
金珠子一下子又了底气,看着二人,‘汪’了一声,而后道,“这下听得懂了吧?”
反应过来的二人一齐拔剑,“找死!”
长剑直刺金珠子面门而来,金珠子看那寒芒湛湛的剑锋,正不知是闪躲还是后退之时,身后罹决长剑出鞘,将其二人挡了下来。
这两人,虽有些武功路数,但哪里比得过罹决。还不过十招,两人就都败下阵来,手中长剑被挑飞,一人倒地,一人被罹决用剑抵着喉咙。
“你,你是什么来历?!”怎么说,这两人也是出自江湖名门,这样快的惨败,令他们猝不及防。
罹决还是无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