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体贴地嘱咐殷妄之,“累不累?如果觉得闷得话,不必特意留下来帮忙。”
殷妄之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用格外少见的语调复读他的话,“我?特意留下来帮忙?”
余笙点点头,明白鬼王这是第一次对敌人示好,一定又是脸皮薄了,要不就是还不适应兄友弟恭般的气氛,端着人设不想放下,“没事的,我都懂。”
殷妄之莫名其妙看着他,“你都懂?”懂什么了?
看,你又装傻,脸皮还真是一如以往的薄啊,可惜我真实身份是你的师尊,一下就看穿了真相。
余笙笑得春风满面,没再戳穿他,担心殷妄之万一觉得丢了面子,又和展笑天闹僵了就前功尽弃,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意拿了些需要扔掉的东西交给他,找理由将人送出门去。
真是贴心极了。
木门轻轻关上,殷妄之站在门口,正好与走来的温久正面碰上,四目相对。
温久眼盲,但能依靠天目辨人识物,在发觉殷妄之和其手中明显沾着另一人血迹和药渣的垃圾时,震惊地愣在了原地,嘴巴都微微张开,“你……”
而后猛然露出警惕的神色,一手探向自己的识海,检查天目是否有损,或者是否有被幻境干扰的痕迹。
不对啊……?
温久迅速思索,以自己聪明的才智硬生生找出最合理的解释,而后询问道,“殷鬼王,你是打算用这种东西下咒吗?我怎从未听闻过有这种咒术?”
一定是没法直接动手,打算用阴损招式了,毕竟实力如鬼王,总不能一夜之间就被人下了降头,突然善良到帮展盟主疗伤换药,还亲手拿这些用过的纱布出去扔掉吧。
殷妄之:“呵,孤陋寡闻。”
鬼王向来不喜欢废话,以招牌式地嘲讽回了一句,便动作潇洒地转身离开,并在转角处一个用力,将手里的东西尽数化作灰烬,没留下丁点痕迹。
温久忧心忡忡地敲门进去,随后在见到里面的余笙和展笑天时,又顿觉柳暗花明了——展笑天会不会被下咒干他何事?便恢复了温和平淡的笑容,将花瓶和里面新鲜的花枝摆在室内,淡淡花香散开,让屋内多了一丝生气。
余笙心情看起来很好,热情地与温久打了招呼。只是展笑天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苍白中透着一丝迷茫,迷茫里夹杂着担忧与警惕。
最可怕的是他今日竟然没什么虚弱之态,不喊疼不装病不示弱求关爱了,尤其在余笙和温久打招呼后,变得格外地自强自立,“前辈,我真的好很多了!”
温久眼睛一眯,感觉事情不简单,皱眉审视地看向展笑天,似乎想辨认清楚,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然后便听到余笙反驳,“不行,你虽然体质更强、自愈能力比常人要好,但伤还没彻底复原。学什么不好,学你殷妄之师弟逞强要面子?”
温久听了这话,险些被呛到,连嘲带笑地看展笑天,仿佛抓到了什么足以嘲讽对方一百年的黑料。
展笑天凌乱到了极点,反而福至心灵,突然坚定地摇摇头道,“不,我是要向温师弟学习,不能仗着自己是晚辈就任性,要学会为他人着想,回报对我好的人。”
温久:……???
余笙还真的信了,欣慰又赞赏地摸了摸展笑天的头,为他的懂事给予肯定,觉得这个大徒弟真是有慧根,这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开始主动与师弟搞好关系了。
然后转向温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