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天启,与余笙从系统那里得知的信息差不多,是说三界即将迎来巨大的天灾,此灾如若降临,便会如同末日一般,让三界都陷入水深火热中,谁也别想全身而退。剩下的便是说了一下天灾的来临方式,约莫就是三界彼此分离隔绝,由此而导致的一系列问题。
第二个天启,便是说这世上唯有一个天选之子能拯救世界,还说此人的出身不同寻常,超脱三界轮回,若想请天选之子救世,唯有三界的最强者彼此联手,才能办到。
再后来,大家便默认世界完蛋了,一部分开始了末日前的狂欢,另一部分开始了末日前的颓废,也只有最顶尖的那一小部分,还抱着一线希望请求三界的盟主、鬼王、圣主为大局着想。
毕竟,这三人的关系究竟恶劣到什么地步,是百年以来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让他们联手、和好,其可能性远小于世界末日。
真是糟糕了
余笙一摸脑门,莫名羞耻地发现他好像真的,可能大概也许,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诶,他还以为自己只需要在系统的安排下,偷偷摸摸地拯救世界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师尊不必多思,”殷妄之安慰道,“那天启只有第一条可信,其余的不过是些糊弄人的说法,不用放在心上,无论这三界最后变成什么模样,徒儿都有自信护师尊一世周全。”
余笙感动地看着他,“好徒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我还是比较想要一世的荣华富贵,积分花不完。
两人继续在花林间散步,殷妄之刚好又为他蓄满了一杯酒,“师尊如此不愿干涉世事,应当也不愿要这份天选之子的名头吧,这一点徒儿早已想到了。”
“想到了”
余笙有点懵,又是一杯下去,清香沁鼻,殷妄之蓄酒的动作太慢,太随意,他忍不住伸手自己去够那些花,偏偏此时又吃了身高的亏,有那么一朵不太配合,非要从高处滴落,都洒出了一两滴了。
无奈之下,余笙环顾一圈,确认四周没有外人,干脆褪去那层幻术,变回了原本模样。
这身高,自然也高了那么一点,虽然不多,但好歹够用了。倒不是不能借助术法,只是酒气上头,愣是在这种细节较上劲了。
一回头,他便瞧见殷妄之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以为徒儿也酒气上头发愣呢,便提醒道,“刚才你说,想到什么了”
“想到就算我去请师尊,也不一定请得到人,也许您会躲起来,也许您会拒绝离开、或者跑掉,也许再也不想见我。”
余笙不明所以,“为何我要做到如此地步”
殷妄之只是盯着他,眼里包含了千言万语,将余笙看得一僵,顿时心虚地想起了诈死的事。
“我”
他想解释、或者表达歉意,殷妄之便出声打断他,“师尊,今日徒儿有幸,能请您来此一游,不过是借了三界末日的光,又捎带了三分运气罢了。”
这算什么说法,哪有人借末日的光的
余笙的呼吸略微急促,一时竟有些不敢想这话背后的意思了。
难道说殷妄之,他本就打算有朝一日,来崖底找自己,带走自己的
他难道命中注定过不上安稳的宅居生活太可怕了
愣神的功夫,他们越走越深,已经来到了花林的深处,挺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株两人方可环抱的参天大树,它同样开满了粉红色的魂生花,只不过因为树太高、太大了,花朵都高高地悬在头顶。
“师尊啊,即便徒儿抱着这样的心思,您也愿意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