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片花瓣,有一片和其它的不一样了,不想坏掉,就要接纳它,正式它,而非将其藏起来,逼着它变得和其它花瓣一样。
余笙望着剑灵毫不留情的一招招禁制,闭了闭眼,忽然觉得这样也好。
让剑灵暂时占了上风,也好,展笑天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另一面,那就让另一面强行冒出来,逼着他看清楚、想明白。
他觉得,另一面,应当是不够公正,不够正义和无私的吧,这本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展笑天是仙盟的盟主,是人界位子坐得最高的人,要求他始终像原著中那样完美,本就压力大过山。
如果眼前的展笑天仍想坚守原著中那个完美的自己,而剑灵代表了被压抑的、被否认的凡人那一面的自己,那么偶尔让两者调换一下主被动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反正这只是暂时的。
余笙站在一旁,心中思绪万千,看到剑灵化形后神情张扬,笑得肆意又有点邪性的模样,心里忽然一轻。
他自言自语似的,在脑海中对系统开口。
余笙也许错的不是他,是不切实际、脱离人性的原著人设。他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现在不完美了又怎样没人会怪他不够完美,他却先责怪上自己了。
系统没有回应,余笙又道其实,他这个剑灵的问题,还有殷妄之的心魔,都有另外的力量从中助力吧为了逼他们恢复原著中应当有的人设,催化了这些问题。
系统终于冒出来了也许是有的,就像世界为了避免末日,会让宿主成为天选之子,但这股力量的比重,其实并没有宿主想得那么多。
余笙最后一根稻草往往也没有人们想得那么重,它甚至可以说是最轻的,但这不影响它决定性的作用。
来来回回聊了许多句,现实里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系统再次陷入沉默,剑灵则已经将展笑天困在了一个阵内,转身朝着余笙走来。
余笙脑袋里冒出个问号,剑灵应该对自己的主人意见最大才对,突然冲自己来是干嘛难不成展笑天还没接受自己对师尊的不满
他还以为展笑天早就完美接纳那个觉得师尊偏心的怨念了呢。
低头一看,展笑天本人脚下的阵法赤红,冒出无数条锁链将其束缚在原地,但仔细看去的话,阵法并不是很高级的类型,花点时间就能脱困,问题不大。
剑灵似乎不太爱说话,与师尊长师尊短的笑天犬不太一样,径直走过来的时候,赤色的眼睛里像是藏了刀子。
余笙扬起脸看他,手指暗自攥住了拂尘,身体却仍是放松的姿态,“确定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的主人现在很需要你。”
剑灵歪了歪头,笑了一下,“他的确很需要,需要我代替他做点什么。”
余笙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歉意地回视,“抱歉,虽然我是助你化形的人,但我不能放你离开这个结界。”
剑灵来到余笙面前,擅自抬手,扶在了余笙的后脑处,剑身一般冰凉的掌心隔着发丝贴在上面,“离开笑天从未想过离开师尊一步。”
哐当一声,余笙的后背猛然撞在门扉内侧,惯性带动着后脑也磕向门板,却落在柔软的手掌掌心,另一个手掌同时落在他耳侧,用几乎要将那些木头拍碎的架势,与他的身体一同关紧了房门,死死抵住。
“我好嫉妒”剑灵沙哑着嗓音贴在余笙耳边,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他们对师尊做的事,都让我嫉妒到快要疯了,可笑天却不肯承认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那就让他好好看着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