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雪想着明天要上交册子一事,心不在焉的,自然不曾注意到这点。
这晚,晴雪伺候完林蔚然,又洗漱好回到属于大丫环的房间时,已经是很晚了。
可她回到去时,和雪竟然还没睡,就坐在床头上等她,灯也没点,她回去时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景华园的屋子都大,大丫环是两个人住,有事情也好交待。二等丫环也是两个人一屋,只不过屋子相对来说大丫环住的要好上一些而已。
“她就是一个抱错的,能不能在侯府呆下去都未可知呢,你怎么还那么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和雪很是不解。
她们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你还没睡?”晴雪不想和她说这些,两人道不同,说再多也只是鸡同鸭讲。
和雪却执意要谈这个,“你看咱们景华园的,不止是我,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想往外调谋个生路的?”
“人各有志吧,四小姐是个很好的人。”
“晴雪,你就没想过如果四小姐被赶走,你该怎么办?你现在不积极做准备,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好活留给你?你可别说你做了好几年的大丫环,还能干得来二三等丫环的活计!”
晴雪坚决不受蛊惑,“那是以后的事,不劳你费心。”
和雪吞吞吐吐,“晴雪,如果说我有门路能调到五小姐的存菁阁,你去不去?”
晴雪沉默,她不会去,但五小姐毕竟是主子,她说不出硬气的拒绝的话来。说了后以和雪的性子无理都得搅三分,她拒绝的话指不定会被她曲解成什么样说给有心人听。四小姐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她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和雪得意,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了,“好晴雪,这事儿不难,只要咱们弄个投名状,指定能心想事成。”
晴雪板着脸道,“这事你不要说了,服侍四小姐我会做到有始有终,除非夫人或者老夫人发话,否则我不会先弃四小姐而去。”
和雪气急,“你这死脑筋,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这么死心踏地!”
“我也奉劝你一句,为人奴婢最紧要的是忠心,咱们毕竟是四小姐的大丫环,更看重这点。咱们要是这么做了,就是品德有暇,去到哪都不可能会得到重用的。”说完这句,晴雪便打住了话头,自顾自地睡下了。
独留和雪坐在自已的床榻上,想着明天要交账册的事,脸上阴晴不定。
她想拉拢晴雪到同一阵线上来,但她不上勾,她就得另寻法子。
至于她说的忠心,她也想啊。可是她哥嗜赌,一直都戒不掉,有时借不到钱还借高利,可高利岂是好欠的?她老子娘舍不得儿子吃苦断手断脚,只一个劲地逼她这个做女儿的。家里有个无底洞却没有金山银山可败,她能怎么办?只能从四小姐这里弄一点东西去填了窟窿,幸亏她管着小库房,便宜她行事。一开始她只敢拿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这些小东西是四小姐随手把玩的,玩过后就随手一扔,也不会登记在册的物件。后来这些小东西淘换完了,她只能将主意打到册子上一些不起眼的物件上,并且天天都在提心吊胆,祈祷不要被发现。
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已命真苦。说实话,得知四小姐不是侯爷的亲生女儿时,她是松了一口气的,然后就天天盼着四小姐被赶出侯府,如此一来,她做下的事就不会被发现了。即使到了最后清点时,发现库房的东西有所减少,也有四小姐这个出了府的替罪羊在。
可是四小姐白天那一出真是晴天霹雳一样,将她吓破了胆。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些东西她是还不上的了。都怪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