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沟通引起的,天大的事不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徐厚全仿佛是憋了一辈子的苦水没处倒,此刻老泪纵横,摁着艾笑边吼边哭:“你懂什么,你懂个屁!你们这些公务员,有国家养着,有国家罩着,不愁吃穿,混到退休工资都比我们高!”
民警们调解不成,被战火劈头盖脸地浇得满身腥,一时也十分尴尬。
“两年前,我在的那家公司忽然倒闭,”大概是发现四周人多起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年纪大了,学历又不高,好不容易才找到份送快递的工作。辛苦归辛苦,可我们全家就靠它吃饭,我还得供儿子读书呢……结果这丫头。”
他说着将艾笑往前推了推,“一点小事情,她非得投诉我,还上邮政投诉,闹得阵仗翻天。老板说客户要是不罢休,就得把我辞了,我又是打电话又是发短信,低声下气,只差没跪着求她原谅……”
此人一口外地音,讲的内容又听得艾笑莫名其妙。
心想:这是谁,这说的是我吗?
“我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容易么,可她怎么说都不肯撤销投诉。”大约是情绪过于激越,徐厚全整张脸通红,捏着刀把的手倒是青筋突起,“为这事儿,我媳妇儿带着儿子走了,要跟我离婚;今年的房租也没钱付,再过一阵就得睡大街。反正现在,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愤愤地对着艾笑说道:“白琰!你不给我活路,那我也豁出去了,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是你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不义!”
……
她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脑中稀里糊涂灌了大堆东西,半晌才回神。
哈?
站在围观群众里的白琰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明就里地皱皱眉:“???”
正中央的歹徒冲还在艾笑撕心裂肺地吼,张口闭口都在喊“白琰”,一副受尽苦楚要伸冤的表情,尽管眼下这境况剑拔弩张十分凶险,她还是不合时宜地觉得场面有点滑稽……
抵在脖子上的刀越抖越厉害了。
现代的小刀片大部分作削水果用,还未到削铁如泥的地步,艾笑虽然感觉那薄薄的一片凉得刺骨,却并没多少疼痛感,估计是没割破皮。
她冷静下来之后,小声地想跟对方辩解:“那个……”
然而白琰却快她一步开口:“她又不是‘白琰’,你对她嚷嚷有什么用。”
徐厚全见有人靠近,瞬间警惕地后退,几乎抵到了石桥栏杆上,“你干什么!不许过来!”
“不是找白琰么?”她在十米处停下,“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