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两步,正迎上徐念按开了手机屏幕,借着微弱的亮光,她静静凝望着眼前四个多月没见的男人。
他好像黑了,也瘦了,但还是那么好看,甚至因为身上特战队的军装,更挺拔,更好看。
徐念曾经以为再见到他自己会说很多话,没想到当梦里的一切真的发生,她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紧紧捂住嘴,蹲在地上压抑地呜咽。
看到他瘦了,想哭。
看到他脸上的尘土和擦伤,想哭。
看到他不知道又经历着什么危险,想哭。
女孩子小小软软的,身上穿着白色反绒的睡衣,明明是难受到了极致的模样,偏偏还记得他不许她叫喊的话,缩成一团哽咽的模样好像一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动物。
周晨骁忍不住动容,伸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哭了。”他开口,低声安慰。
徐念却仰起脸,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
她摇头,表明自己并不想哭,只是眼泪根本不听她的话,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往外滚。
周晨骁只能维持着给她拍背的姿势,一下一下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男人的手掌很暖,渐渐地,徐念的眼泪终于止住,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得很近,几乎是她往前一扑,就能抱在他腰上的那种。
“哭好了没有?”周晨骁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徐念点点头,开始庆幸此时是夜晚,不会叫周晨骁看见她通红的脸色。
但即便是夜晚,她还是感觉得到男人身上传递出的灼热,仿佛呼吸都带着温度,自然而然地在狭小的房间里升华出些许暧昧的气息。
徐念思及这里,立刻晃了晃脑袋刨除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好像遇到了危险,她还纠结于这些有的没的,似乎说不过去。
于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问周晨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能帮他做点什么。
周晨骁不想让她搅和进这些,但偏偏吕兴邦受伤严重,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矫情。
便只能实话实说,当然不会细说任务是什么,只说他们现在可能还在被敌人追,顺便问她这边有没有止血绷带之类的东西,至少先处理一下吕兴邦的伤,避免继续失血再造成生命危险。
徐念得令,急忙跑到柜子旁边拉开柜门,恢复镇定的模样一点都瞧不出这是个在边境深夜,被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突然闯入房间的女孩儿。
“队长,她是……”田乐见状,一瘸一拐地来到周晨骁跟前,显然想不通徐念的身份。
“熟人。”周晨骁倒是言简意赅,从徐念手中接过绷带和药品,然后把吕兴邦放平到地上,俯身帮他扎紧伤口。
……
周晨骁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这也是他们作为特战队成员必须具备的能力之一,万一要是在医疗条件不好的地方受了伤,至少懂得这些能增加生还几率。
可徐念看看他,再看看一旁给自己止血的田乐,毫无缘由地又有点想哭,她想,不知道周晨骁之前在任务中受伤是不是也这样。
“他伤得这么严重,要不我帮你们叫救护车吧。”
好不容易憋回眼泪,徐念看着地上的血迹,再没有医学常识也知道吕兴邦这样不行。
“不用。”周晨骁却否定了她的提议,“我已经联系了临时驻地,支援和随队军医会尽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