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拉过勾的。
那时候是春天,屋子里有些阴凉,不过男孩子身上热力十足,抱着一起睡倒也不觉得冷。
只是睡到一半方崇隽被拍醒,海沣对他说:“哥,你尿床了,湿我一背。”
方崇隽先是震惊,然后是极度的羞耻,他当然明白这不是尿床,可是他该怎么跟海沣解释?他自己都还一知半解。
更何况再怎么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没有抱着自己兄弟蹭来蹭去的吧,海沣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方崇隽当时大脑完全空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随着海沣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而那时候的海沣虽然聪明早熟,但本质上只是个13岁的小男孩,连少年都算不上,处理事情自然也有失妥当。
在他的指令下他俩一个脱上衣,一个脱裤子,露着光溜溜的胳膊和大腿,就这么走出房门,打算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结果被深夜起来喝水的房东太太看见,惹得她惊声尖叫……
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房东一家看他俩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
后来当方崇隽决定从房东手里买下那套房子作为他和海沣的家时,房东太太用她尖利的声音冲着他大喊:“我就知道!方你的魔爪早就伸向你弟弟了!”
但其实,那时候方崇隽才刚刚明白他对海沣的心意。
方崇隽沉浸在回忆中,即使已经醒来,意识还停留在当年的故事。他四肢大张,仰躺着,身周感觉非常凉爽,那种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似乎他刚才真的睡在蚕丝被上。
海风掀起帐篷的门帘,吹到他的身上,方崇隽是腿间被吹得晃了一晃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况。
他浑身上下一片布料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崇隽翻身爬了起来,但因为腿脚还有点发软,很快又跪倒在地。而他脚下踩的,正好是他被撕成碎片的衣服……
人鱼爬进帐篷时人类就保持这半跪的姿势,听到他进来,人类仰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海沣?”方崇隽猛地往后一退,没想到脚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扯了块碎布挡在身前,表情惊恐得像是走光的少女,“等等,海沣别看,先、先让我穿衣服,你先出去……”
人鱼没明白他那一长串说的什么,他歪了歪头,爬过去把人类从地上提起来放在凉席上,然后扳正他的脑袋,替他解开额头上那道被汗水浸湿过的纱布。
照旧用之前的老办法,人鱼伸出舌头舔干净伤口,接着把他刚才从潟湖底的柳珊瑚上收集到的粘液给涂在方崇隽的额头上。
这是人鱼自己观察到的,有些鱼受伤后都会到柳珊瑚上去蹭,用它的粘液帮助伤口恢复。
就在人鱼细心地帮方崇隽处理伤口时,方崇隽注意到人鱼手上被烫起的水泡,他连忙把人鱼的手握在手心,心疼道:“怎么弄的?痛不痛?”
接着方崇隽意识到他之前的高烧是怎么褪的了。
虽然他烧迷糊了但浑浑噩噩的却还有点感知,比如他记得自己一直在喊海沣的名字,喊了很久都不见海沣,急得他差点哭出来。
然后海沣就真的来了……
方崇隽低下头,仔细查看人鱼的手,说:“这些都得挑破,会有点痛,还有你刚刚给我抹的那东西,抹上之后有股清凉的的感觉,效果很好,你自己手上也得涂知道吗?”
那个粘液好像不溶于水,比起人类的药物更适用于人鱼。
等到处理完人鱼手上的水泡,方崇隽才想